薄行泽嗓音干哑,“会着凉。”
其实是他已经起了反应,那片白皙和若隐若现的朦胧,简直就是在把他的理智碾在地上摩擦。
“是着凉吗?”祝川不仅没有穿好,甚至用指尖轻轻勾住睡袍的左侧边襟,酒红色的睡袍一下一下地撩过,如同破土而出的植物嫩芽,撬动石块儿。
薄行泽眼睛红得厉害,垂下眼又舍不得,立刻睁开,不自觉地再次咽了下喉咙。
薄薄的真丝质料尤其扎眼,薄行泽搁下笔,抬手摘下眼镜,闭上眼睛又很快睁开,把错过的一秒钟迅速补回来。
细软的真丝像是红酒泼洒在皮肤上,又像是红酒泼就的衣服,引人伸手擦拭,又想要亲口将酒液汲取。
“薄哥哥,说实话,你提醒我把衣服穿好,是怕我着凉还是你……有……?”祝川勾着眼眉,细长的桃花眼含着春色,在暖色灯光下更显迷离。
薄行泽呼吸都要停了,无论是话还是动作,完全站在了他的理智上踩踏,像是一个任性骄傲的孔雀。
他太明白怎么能让他欲罢不能,完全掌控在手中施放,偏偏他是个beta,又不能被标记,无论做的怎样狠,都不会沾染他的气味。
薄行泽看着这样的他,痛苦又焦灼的几乎想把命给他,换一个标记的办法,可祝川却有恃无恐的隔着屏幕去撕扯他的理智。
这只孔雀享受极了,看着他痛苦疯狂,绝对掌控、踩着他的理智看他难受,明明知道他在工作却又故意这么任性妄为。
“不说吗?”
薄行泽咬着牙,恨不得冲进屏幕里,将他拖出来撕碎了,让他再也不能兴风作浪。
“后、者、”
“什么?我没听清,说清楚一点。”
薄行泽耳朵都红了,面对别人他可以冷漠吓退,但是这个人是祝川,他只能步步退让,心甘情愿的跳进他的陷阱之中。
“我硬……你把衣服穿上,别闹了。”
祝川几乎憋不住笑,伸手扯住衣服没几下全系好了,那股春色收得一干二净,只剩一点莞尔。
薄行泽拧眉。
“生气了?”
“……不是。”
“不跟你闹了,对了今天我妈打电话来,中秋之后她要来平洲一趟,吃个饭。”祝川想了想,觉得有必要交代他一下:“假结婚的事儿她也知道,不过到时候你装着点儿对我恋恋不忘,爱我的样子让她看着放心。”
薄行泽眉头没松,心说:我爱你本来就不需要装。
祝川猜测他那边还有公务,“唔”了声说:“你忙完早点休息,脸色不太好,生病了?”
“没有。”薄行泽忍下咳嗽的冲动,把发烧的事儿咽了回去没让他担心。
“那就好,忙完了早点休息,我也睡了。”祝川作势要挂电话,被薄行泽拦住,以为他有事要说,等了一会他还没开口。
“怎么?”
薄行泽飞快在心里想措辞,连他决策上亿案子都没有这么飞速运转过,足足花了十几秒才酝酿好,“你就这么睡,等你睡着了我再挂掉。”
祝川:“?”
薄行泽面色不太自然,想起严弦的话,好半天拧成了一句,“我……我想看看你那边的月亮,圆不圆。”
“……?”祝川觉得他有点毛病,他这床又不是在野地里,家里也不露天。
薄行泽说完也知道自己这个理由有多么尴尬,有些挫败的说:“算了,晚安,我也要看文件了。”
“……等会。”
阳台上有张床,薄行泽说是买家具的时候送了一张床,没地方放就放阳台了,还有轻纱蚊帐罩在外面,精致的像是给小公主住的一样,铺了三四层蚕丝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