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听懂的是秦彦,他背着手矜贵从容地经过万桂举的身边,好看的眼睥睨着对方。“竹笋是竹鞭,你就是那个肉。”
万桂举吓得不轻,就知道母夜叉没有什么好话。细细的竹子打人最疼,他感觉全身上下哪哪都疼。
小白脸长得跟年画娃娃似的,架势怎么看着像一个活阎王。这对夫妻一个活阎王一个母夜叉,他们还真是天生的一对。
他好苦的命,怎么落到这对夫妻的手里?。
“赵…赵大哥…”
“乱叫什么,谁是你大哥。”赵弈两眼一瞪,他可?没忘记这小子昨天嚣张的样子,还想抢他们夫人,还想让他家公?子磕头。“时辰不早了,赶紧去放牛!”
“我还没吃早饭。”万桂举可?算是知道什么叫做人在
?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爹娘狠心送他来?受苦,他知道没有人能帮他。
赵弈看一他的肚子,“昨天没少吃吧,暂且饿一顿吧。”
他鼻青脸肿地跟在?赵弈的后面,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姜麓回屋后在?镜子前照来?照去,左看右看隐约觉得跟她以前长得有点?像。凭她现在?的气色和?长相,确实当得起?美人二字。
算那小胖子有眼光。
有脚步声进来?,她以为是陶儿?。
“你说我好看吗?”
“尚可?。”
她听到声音回头,却?原来?是秦彦。
秦彦手里?拿着几本书,看样子是来?给她送书的。臭小子夸她两句会死吗?什么叫尚可?,真不会说话。
书是农事书,她没问他从哪里?来?的。像他这样的皇室贵胄,暗里?都应该有什么隐卫之类的人替他办事。
他一手拿书,一手背在?后面。她没有多想,还当他是在?摆造型。却?不知他背在?后面的那只手轻轻握着,仿佛还能感受她掌心的余温。那种电击流通全身的感觉令人心悸,似有什么东西在?心口间呼之欲出,却?又无法诉之于口。
“可?识字?”他问。
“识得一些。”她答得谦虚。
“那就好。”他把书放下,“若有不识的字,可?以问我。”
“好。”
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正好先前借过他一套笔墨纸砚,好多事情?也?算是过了明路,这次她可?以借机完全摆脱文盲的身份。
她看书快,没几天的功夫就把几本书看完。想着他那里?应该还有不少书,便找上门?去向他借书。
他不在?屋里?,她在?书架上自己找。晦涩的史记政论她不爱看,她挑的都是自己感兴趣的农书和?杂书。不经意看到书桌下压着一本书,上面好像写着养花二字。
拿出来?一看,应该也?是一本农书,书名叫《养花十八式》。
种地又养花,她以为这才是真正的田园生活。饶有兴致地翻开一看,慢慢眉头皱起?,尔后坐下来?细读。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有人进来?。
秦彦一眼就看到她手上的书,不自在?地别开脸,“办事的人以为是农书,一并买了回来?。
我觉得有些不妥,便放在?一旁。”
姜麓把书合上,“倒无什么不妥,写此书者见解颇为独到,只不过我看着有点?不太舒服。”
书的作者名为护花散人,这位护花散人将女人喻为花。玫瑰、茉莉、百合、曼陀罗、水仙、芙蓉等?共十八种,有妖娆者、有淡雅者、有孤芳自赏者、有艳丽者等?等?。还将自己比成养花人,日日能醉卧花海拥无数美人入怀。
此人必是男子,且风流不羁。
姜麓最不喜这等?视女人如玩物的男人,大男人主义十分严重伊然?以主人身份自居,而女子则是他眼中的私藏。这本书不应该叫《养花十八式》,而应该叫《一个男人的采花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