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在外面过完生辰回来,第二天就去了书房,叫朝云、朝月把所有颜料都摆出来细细研磨,她要作画。
窗外阳光明媚,朝云一边磨着手里的青金石,一边好奇问:“公主,驸马爷到底带您去哪了,怎么还把您作画的雅兴勾出来了?”
朝月神色专注地磨着孔雀石,看着细细碎碎的绿色粉末一点点堆积起来,轻声笑道:“这还用问么,陵州这一带山清水秀,驸马肯定带公主游览了哪处名山胜水。”
华阳随她们说笑,铺开宣纸,先试着勾勒出山、湖的轮廓布局。
上午就在作画准备中过去了,晌午歇了半个时辰,华阳又来了书房。
她画得非常认真,一个下午也才画了凤凰山一角。
朝云看看外面,提醒道:“驸马快回来了。”
华阳听见这句,慢慢地收了笔,至少在完成这幅画之前,她都不想让陈敬宗看见,免得他又口没遮拦故意说些不正经的。
回堂屋洗了手,感觉肩膀有点酸,华阳就趴在榻上,让朝月帮她捏捏。
可能是去年在厨房做了一年的饭,朝月的手劲儿练出来了,做捏肩捶背的差事要胜过朝云几分。
陈敬宗在流云殿沐浴更衣后才来了栖凤殿。
天气热了,在卫所忙碌一日,他的官服都不知道被汗水打湿又腾干了几回。搁刚成亲的那会儿陈敬宗还会故意气气华阳,现在夫妻俩的小日子蜜里调油似的,陈敬宗也乐得把自己收拾干净些,这样见了她便可以直接搂搂抱抱,而不是先挨她一顿嫌弃。
他跨进堂屋,就见朝月从次间走了出来,瞧见他,朝月小声道:“驸马,公主今日在书房练习作画,练累了,我才给她捏了一会儿肩膀,公主竟然睡着了。”
陈敬宗颔首,进去了。
榻上,华阳还保持着趴着的姿势,两只胳膊交迭垫在下面当枕头。
她侧着头,面朝着他,半边脸压得肉嘟嘟的,显出几分孩子气。
这种睡姿既不雅也不美,一看就是真睡着了。
当然,她是老天爷的亲闺女,一身皮囊得天独厚,睡成什么样都好看。
陈敬宗脱了鞋,从另一头上榻,再盘腿坐在她一侧,继续帮她捏肩膀,腿也捏捏。
华阳站着作画,既耗费心神也确实劳累了筋骨,刚刚朝月捏得那么舒服,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只是毕竟知道等会儿该用晚饭了,打了一个小盹儿后,华阳便悠悠醒来。
夕阳的余晖漫进窗,次间半明半暗。
感受着肩上恰到好处的力道,华阳只当还是朝月,懒懒地问:“驸马还没回来吗?”
“回来了,除非你还有第二个驸马。”
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