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认真考虑。”
夏油杰也希望我成为术师,可是分开我和他的,并不是术式和咒力。
没有术式和咒力,也没有体术。
但无论是夏油杰,还是源光溪,他们心里都有我。
我的视线落在了培养皿中的杀人鬼身上。
光溪说他分不清爱意和杀意。
“我个人认为,也许爱意和杀意本来就是一体的,爱意有时候也是杀意,只是方向不同。”
我在光溪困惑的目光中,拿出了太宰治先前塞给我的那把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就像现在这样。”
“我有继承到你的狡猾啊,还不够吗?”
光溪一愣,旋即微笑。
“靠狡猾就可以离开这里?”
“我觉得可以。”
我的确很弱。
我假装扣下了扳机。
一瞬间,沼泽消失,我被大力弹出,掉在了地面上。
那把枪狠狠地摔在了远处。
云咲也被沼泽吐了出来。
“你看,你留不住我的。”我爬起来掸了掸裙子,“你不放我走,我就自杀给你看。”
光溪的表情还停留在刚才的死寂中。
“真是败给你了。”
他的眼睛突然变得很亮,红色本就是一种极为鲜艳又纯粹的颜色。
他用这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这不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却是我离他最近的一次。
我好像把时光的碎片都连接起来了,这种连接使我心里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情绪。
——他始终是爱我的。
“铃溪不想继承我的术式,是不是?”
“是。”
光溪的头发,一点点白回来了,最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那,如你所愿。”
风停了。
咔擦一声。
我身后的玻璃培养皿裂了开来。
“很高兴你能坚持自己的选择,铃溪。”光溪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我是二十一年前留下的ai,因为我担心你长大后会后悔自己的选择,所以留了一次是否成为术师的机会给你,决定权在你手中。”
我心情复杂:“我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那你还大费周章的吓我?”
“只是想看看你意志坚不坚定,够不够狡猾……当然只要你开心,哪怕你成为坏人,我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