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慈点头:“听闻常胜侯年少成名,战功赫赫,还是个俊美男儿,我嫁给他不吃亏,甚是期待呢。”
付恒一噎,仿佛是被人将了一军。
她是故意气自己吧?
还在怪他,上次卫家马车失控,他弃了她,转身去救了苏雯。
付恒没有点破,他素来不会将女儿情长太当回事,此刻负手而立,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圣旨已经下达,你只能远嫁了。那谢南州狼子野心,万不可被他的表象所欺骗。你们卫家与谢家有大仇,谢南州必然会暗中害你,你千万要小心谨慎,待我准备好一切,会将你接回来。”
“你在西洲,若是发现谢南州的任何异动,定要第一时间书信告知我。”
卫慈忽然失笑。
这厮还真是想她当细作。
帝王忌惮谢南州。
付恒为了讨帝王欢心,赢得太子之位,自是会想发设法除掉谢南州。
可卫慈知道,饶是付恒费尽心机、不择手段,谢南州才是真正的赢家。
但,她眼下也不欲与付恒彻底撕破脸皮,揭穿了他多没意思呀,笑看他演戏才叫好玩呢。
卫慈莞尔一笑,眉目温柔,一双水润桃花眼的眼底仿佛坠入了万千星子,璀璨生辉。
风拂过,掠起她鬓角发丝,又拂在了细嫩耳珠上,一切宛若一副美人图。
“好呀。”她直接应下,对付恒的提议没有任何异议。
付恒又是一愣:“……”
他绝对想不到,许多年以后,他每每午夜梦回,皆是这副画面。
卫慈带着两名婢女,转身离去,高挑曼妙的背影显得甚是矜贵。
付恒立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
他心悦之人是苏雯,可胸口为何会难受?
似是十分憋闷,像是被一团棉絮堵住。
不过,只要卫慈可以为他所用,他拿下西洲指日可待,届时,无一皇子可以企及他在朝中的位置。
太子之位,非他莫属。
*
清雅居。
卫苏雯得知卫慈同意远嫁西洲的消息,欢喜雀跃的去周氏跟前汇报。
“姨娘!二妹妹愿意嫁去西洲了!二殿下属于我一人了!”卫苏雯一惯以淑女示人,今日罕见失态。
周氏正对镜拂面,看着眼角的细纹,她眸中掠过一丝哀色。
屋内无旁人,周氏惋惜长叹:“可惜了,沈氏走得太早,她死时也带走了她自己的气运,不然,若是这些年我一直可以从她身上夺走气运,早就生下儿子了。”
她若有儿子,侯爷也不会纳那两房狐媚子!
一想到此事,周氏就后悔当初决定,早知如此,她就该让沈氏多活几年。
卫苏雯神色赧然,拉住了周氏的手:“姨娘,待女儿当上了太子妃,日后就是皇后,姨娘照样可以荣华一世。姨娘可以夺走夫人气运,可见,女儿也能将二妹妹的气运都抢过来,你我母女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周氏拍了拍女儿的手,终于露出笑意:“是啊,当初沈氏与侯爷那般恩爱,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还不是败在了我的手镯上。”
思及此,周氏的手再度抚摸到手腕上的玉镯上。
她虽是世家贵女,却是庶出身份,年少起就爱慕卫舟漾,却一直不得他正眼相看,直到一次偶然机会,她从一老道手上得来这只玉镯,只要她诚心祷告,便可夺走旁人气运,抢夺本属于旁人的东西。
卫苏雯也知道玉镯的秘密,十分眼馋:“姨娘,您不是说,这玉镯迟早要交给女儿么?那……女儿当下是否可以拥有它?”
周氏一想到卫舟漾近日来的冷淡,直接拒绝:“我儿莫急,还不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