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你妈啊,她是陆初的老婆,绑了明天大炮就到你家。”云识:“……”没想到她还挺火,而且临了还是要吃软饭。她只是穿了一件长衣长袖的便装,而且环起手来假模假样地咳了一下打断他们想要继续下去的对话,接着道:“废话少说,只留你信任的人,有事商讨。”地头蛇看了一眼周围,权衡了一下便真的挥手遣退了其余人,只留他和另一个小弟。云识便道:“引你们来只是想要你们和我老婆合作,把你们南区的地形和情况都告诉她。”“你区区一条鱼……”那大哥锤了一下小弟的头示意他闭嘴,接着严肃起来问云识:“有什么好处?”“你想要什么好处?金钱?房子?”云识挑眉。地头蛇就回了句:“那些我都有,我这么大年纪了就图个安逸,请回吧。”的确,做地头蛇很安逸,游走于各种市井小巷之间,不会被卷入帮派之间的纷争,适合只想赚点小钱的人做。但是……“那如果,那些帮派都没了呢?”云识忽然开口。地头蛇一愣,接着笑起来:“你在说笑吧,人家扎根在这里几百年,成百上千的酒吧赌场洗脚城……说没就没?”“小妹妹,快回去吧,没对你动手是看在陆初的面子上。”云识笑了,接着道:“涉。赌涉。毒涉。黄不就应该被查封吗?老百姓就这么被这些东西嚯嚯了,那些帮派首领反而拿着大笔的钱在富人区买车买房买人鱼潇洒自在。”“我老婆带了几千的人来,不就是为了查封这些东西的嘛。”“你说什么?”地头蛇眸光一凝。难怪陆初和权孤诗带那么多人来,原来是为了这事,可上头根本没有露出半点消息来,否则那些帮派早就拉帮结派团结起来了。真要是断了他们的活计,岂不是要拼个你死我活,到那时贫民窟估计得战火连天,总理会下那么蠢的命令?也许历代总理都想整顿贫民窟,可这里早已成为了一个毒瘤,只要听到一丁点风声就会团结起来,重点是顾忌着周围的老百姓,根本整顿不了。“整顿贫民窟。”云识不管那男人听到她的话语有多惊讶,只是重复道:“上头下了死命令,是秘密任务。”“你以为我这就信你了。”地头蛇笑了。云识便也勾起唇来:“信与不信不如我们打个赌,如果是假的我给你和你小弟一人一套富人区房子赔罪,如果是真的……等贫民窟整顿后我老婆会将帮了我们的人都收编,让你以后管理贫民窟南区,你想想要不要答应?”“艹,大哥,收编了去当兵,当兵了可是彻彻底底踩进了富人区,而且她还让你管理南区!”那小弟双眼放光。不怪他那么惊讶,在群熠星兵和警察不一样,想当兵很难,一般只有花大笔钱走了关系才能进,而且还要高级的精神力。“你他妈的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面对这么大的诱惑,地头蛇也有些暴躁了,沉思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问了:“怎么试?”“抓个不大不小的帮派首领扔到权孤诗驻扎的地界,要是她放了人,就说明这次任务和整顿没有关系,要是不放,那不就证明有关系?”地头蛇眸光一闪。云识又接着道:“放心,你选五十个忠心耿耿又身手麻利的人跟着我干,你们应该熟悉地形和各帮派的行踪吧?”“可是你一个人鱼……”“老娘是鲨鱼!”云识火了,又皱眉:“等着看吧,荣华富贵是要去争取才能得来的,那怕拼命,被收编,一步踏进富人区,从此后代都一世无忧。”地头蛇同意了,大概是想起了家人,先前说着图安逸,可真当利益够大时人的贪心就会冲破一切顾虑。……云识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剧情根本没告诉她那些走私军火的人在哪个帮派,这在贫民窟大大小小大几十的帮派无异于大海捞针,所以一个个把那些帮派首领暗地里绑了送到权孤诗营帐里,再直接放出消息告诉总理,将她夸得天花乱坠,但看她悄悄放了谁就是和谁有勾结。帮陆初立功,又不能伤害到百姓,她只能很早就在动态上发布了消息,要备孕,直播暂停,然后暗搓搓搞事。当晚,她和地头蛇计划好一切细节后,便带着那五十个人埋伏在一个南区不大不小帮派首领的必经之地。选的是个通常行事嚣张而且仗着手上有几把枪出门手下带得少的,被他们设的埋伏一窝端了,抢了枪将那首领直接绑了扔在权孤诗的地盘。当下,网上忽然传出龙耀帮的首领被权孤诗绑了的消息,有图有真相,网上一片叫好,事情传到总理那里,总理特意打电话来慰问,毕竟权孤诗虽然还没成功,但好些天了终于有了进度,反观陆初,带了那么多兵和武器,屁都没崩出个……权凛也打了电话来,对着权孤诗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不是叫你等陆初行动了再行动吗?”权孤诗也来了气:“我他妈什么也不知道啊,不知道谁绑了送我这里的。”权凛沉思:“那应该那头送的,你先别放,别轻举妄动,静观其变。”“嗯。”……“看吧,俞小姐说的是真的!”饭桌上,小弟吃得满嘴流油,把云识夸的天花乱坠:“跟着俞小姐干,我们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接着一大堆人起哄起来。地头蛇则开了口问:“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弄?”“把南区的帮派首领都暗暗抓起来送权孤诗那里去。”云识变成鲨鱼头,毫不顾忌地吃了一大盆东西,又变回人头:“但是要和东西北区交叉着干。”现场的人都凝固住了,随即竟又吆喝着吃起来。怕也没办法,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跟着头鲨鱼干大事,以后说给后代听都倍有面儿。“东西北区我们管不到。”地头蛇严肃起来:“而且我们这点人手头没有东西也根本不够看的。”“放心,等我几天,至于军火嘛……”“我回去找我老婆拿。”云识笑了笑。……胖子瘦子打来电话,说他们已经在东西区的地头蛇那里拉足了仇恨。云识连忙赶过去,花了几天时间如法炮制地将四个区地头蛇全部拉拢了过来。大大小小两百号人,先带着他们在四个区乱窜将那些没有枪支的帮派首领都给抓了丢进了权孤诗的地界。一时之间闹的满城风雨,贫民窟的各种小帮派人心惶惶,大帮派则都加强了守卫,或都报团起来。而网上则是一片叫好声,权孤诗一时风头无二,总理打了很多电话慰问,可她却高兴不起来,敌在暗我在明,关键是和那边的人通信后发现根本也不是那边的人干的,而陆初那边也根本就没有动静。权凛只会打电话让她别放人静观其变,那个藏在暗处的黑手更是不知目的,行踪诡异,一下出现在南区一下出现在北区,完全摸不着边。对她来说这些绑来的人就是定时炸弹,完全将仇恨都拉到了她这边。他妈的她快烦死了,要疯了!……一个月后,贫民窟所有的小帮派和不少中等帮派都给绑了去,剩下的就是拥有一些武器的帮派。云识不想让她们的人受伤,而且这一个月她虽然很忙,却心心念念着陆初。终于在一天夜晚,她打陆初的电话,让她让周围的守卫放松一些,方便她遛进去见她。陆初没有说话,直接挂了电话。但守卫没过一会儿就撤了不少人,她成功地遛了进去。陆初的屋子在二楼,她爬窗户进去,里头黑灯瞎火的。刚刚站定就忽然被个黑洞洞的东西抵到了脑袋,她连忙举手投降,又轻声喊她:“老婆……”陆初压抑着情绪按下手上的按钮,将灯打开了,又将窗帘给关了,但她没收枪,而是眸光深沉地看着她,面色极冷。“是你吧?这一个多月给权孤诗送人的人。”“你不要命了吗?”她声音听着淡淡的,却有些微颤,她无法想象这一个多月来这条人鱼在外面做了怎样的事情,她明明看起来就只是个在家里做好饭乖乖等她回来的贤妻良鱼。“我心里有成算的。”云识微微扬起一抹笑,想靠近她,刚走近几步被她的枪口直接戳到了脑门上。“你来是有目的的。”陆初笃定道:“你胃口大着呢,说不定从一开始和我结婚就是个骗局,拿我做跳板,你身上那么多秘密,现在又不知道打得什么主意。”眼中渐渐泛起了泪光,也许是因为怀孕后多愁善感了起来,陆初想着,咬紧了牙关,绝不想认输。云识心中有些酸涩,静静地看着她,仔仔细细地在心里一遍遍描绘着她现在的模样,气色好像没有来之前那么好了,人都瘦了点,一双凤眼也写满了疲惫,她也许有些失眠。这些日子她给她打过电话,有时候她在执行任务没接到,完了后给她回过去,也是在骗她自己还在家里,后来她就没给她打了,她只能先给她发短信报平安。云识知道她生气了,闭了闭眼,又坚定了神色看向她,握紧拳无视枪口一步步逼近她。“我想要军火。”她说着,每个字之间顿挫分明:“我确实是有目的,我的目的就是希望我能挡在你的身前,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完成任务,就能走到你想要的位置,我的目的是你和孩子平平安安的,等回去以后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你说的好听!你知道这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吗?”陆初被她逼地无路可走,腰靠到了桌子边沿,眼尾通红,咬紧牙关就扣动了扳机。云识赌她的枪里没有子弹,是的,确实没有。她将她的枪抢下来丢到身后的桌上,逼近她缓缓搂住了她的腰,熟悉的味道传到鼻息间。陆初想推开她,被她抓住了手腕,微微低头对上她的眼睛,她眼尾微微弯起,眼里却含着些许涩意,和浓浓的遣倦。“我好想你。”云识轻轻说着,一点点低头任凭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任凭心跳声越来越清晰,缓缓闭上眼又轻又柔地触上了她的唇。熟悉的触感和鼻尖的海盐香味让陆初眼眶通红,她眼眸半眯,盯着眼前黑发有些凌乱的,她心心念念的人鱼,她心神颤动,无论她做了多么过分的事,她都无法推开她,可却又听到她的声音。“我纠集了四个区的地头蛇。”“我给他们开出条件让他们跟着我绑了那些首领。”“我将他们送去权孤诗那里。”“我想引出那个倒卖军火的帮派。”……云识每说一句都会轻轻吮吸一下陆初的唇瓣,直到让她的唇染上润泽。她伸出舌尖轻轻舔过她的唇瓣,扣紧了她的腰将她圈在怀里,声音有些颤抖:“我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四处奔波,但是我一直在想你。”“你听我慢慢讲好不好?”“我听不懂,不明白。”陆初抬起眸子望着她,眼里沁了水光:“只睡四个小时了不起吗?弄得谁做不到一样。”“唔……”她还想说,却被堵住了唇。“那今晚,我陪你睡,我们好好睡一晚好不好?”云识说着,被忽然涌上的沉重情感冲昏了头脑。她心疼她,怪自己应该早点来找她。她低开她的贝齿,舌尖轻轻探进去,触碰到了那道让她心神颤动的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