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识被那脂粉味呛得浑身难受,瞧着那男人酒量完全比不上她,醉得满脸酡红还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便借口如厕出了房门。只是才出房门便迎头撞上一人,扑鼻的雪松味让她瞬间清醒,被一道冰凉握上了手腕,直接扯进了隔壁包厢。门砰地被关上。到底还是喝了不少酒有些许晕了,瞧着反派满脸冷意,风雨欲来。云识却笑着将她搂进怀里,微微眯着迷蒙的双眼,烫红的一张脸轻轻蹭着她冰凉的侧脸,嗅着她发间的香味,手也抚上了她白嫩的颈项。她的声音软绵中又带了一丝英气,轻声哄着:“别生气了~”……作者有话要说:凌寻莨:花我的钱逛青楼拍初夜,还不许生气?今明天不会更了,周四也就是后天入v,届时万字章,谢谢小可爱们一路陪伴~她真的很像一只朝着她撒娇认错的软毛狐狸。凌寻莨的心不知不觉间软了一些,却还是挡不住汹涌而上的那股子怒意。也不知这怒意从何而来,明明这时该一剑结果了她的,却迟迟动不了手,因为她在玻璃球里看到了邵材。也有些明白了她并不是单纯来逛青楼的,可能是为了玉牌。但,还是很恼怒!尤其脑海里一直徘徊着她朝着那些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们笑的样子。凌寻莨眉头紧皱,刚想推开她,却又被那束在腰间却轻轻抚着的手给惊得一下子就用手狠狠捏住了她的脸。“谁允许你碰我了?”触手是一片细腻的温热,脸被捏得变了形,她却还是满眼恼意:“你给我放手!”“好疼!娘子,我再也不逛青楼了!”云识反而箍得更紧了,另一只手轻轻握住她捏着自己脸的手腕,头部离远了一些,试图缓解一下疼痛感,眼巴巴又可怜地看着她。温热的气息带着微醺的酒香味散在周围,凌寻莨被她这一声带着醉意的称呼激得更加恼火了,脑海里全是她之前那句‘我娘子颇辣了,这不,来外头找些温柔小意的。’“谁是你娘子,拿开你碰过别人的脏手!”她怒骂,刚想召出剑来,却忽然被推着退后了两步,腰碰到了桌角。“我真的没碰过别人,方才都是能躲则躲,只是一位好友邀我来谈谈事罢了。”云识解释着,边分了点心神注意着从刚刚开始就停在门外的轻微声响。“呵,你这妖……”凌寻莨完全不想听她说废话,可声音却被忽然触到唇上的柔软触感和彻底遮住视线的阴影给惊到戛然而止。女人长睫低垂,脸上泛着醉酒后的酡红,两片唇因为微肿而带着不太真实的软糯感。她并未做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压在她唇上轻轻碾磨着。狠狠捏住她的手不自觉地松了,隔着薄薄的衣衫,她被她紧紧搂在怀里,腰后抵着微硬的桌角,不知是谁的心跳声尤为明显。炙热的呼吸互相喷薄在对方的脸上,凌寻莨是想推开她的,可是看着她降桃花般的面颊,却好像被定住了,无论如何都动弹不了,只是长睫微微颤动着。直到她软软的唇轻轻从她的唇面挪开,挪到唇角,滑到脸上,她微烫的脸贴上来,呼吸轻轻地吹到她的耳畔。“邵材的酒量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他在试探我,就在门外,你会配合我吗?”“嗯?”云识压低了声音问她,其实早在喝酒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那邵材虽看起来是醉的,条理却清楚得很。也确实,堂堂一个一宗之主怎么可能是酒囊饭袋。凌寻莨反应过来了,不留痕迹地扫了一眼门外,果见外面有一道阴影,想到玉牌,她眸色加深,却并不着急地提议:“用得着这样大费周章吗?你本就是魔女,直接去他们邵扬宗杀一个问一个,直到问出玉牌的下落就是了。”云识:“……”确实,原本的剧情里,反派就是这样做的,并且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直接将在场所有人都杀了。可能从小到大,她所有的温情都被繁林里那一场场的大火所焚烧殆尽,又或者,她将它掩藏起来,用冷漠让自己坚不可摧。云识只沉默了一瞬,便又笑起来:“这不是孩子要出生了,少做点恶事为她们祈福嘛,行事低调“你疯了?谁要跟你归隐山林?”凌寻莨视线不自觉飘了下,却仍旧满脸冰冷。【叮!反派黑化值-2目前83】云识眉眼弯弯,故意放大了声音道:“娘子!别打了别打了,我保证下次绝对不来了!”腰间传来一阵痛感,她便握住掐她的那只手的手腕,将头埋在她颈窝笑起来:“换一身妇人衣裳好不好,等会儿别露馅了~”她呼出的热气吹在颈边让人微痒,凌寻莨收了手,这回倒是狠狠地推开了她,语气冰冷:“你要是拿不到玉牌,我就将你剁碎了喂给你的魔种吃。”“死在娘子腹中也值当了。”云识仍旧是笑着,利落地拿出腰间折扇挥开,任山水风景图遮住眼睛,又道:“我数十秒哦~”“孩童一般。”那清冷的声音叱着。直到云识含着轻笑的低低倒数声响起,最终归为结束,折扇关闭敲到掌心。视野恢复的一瞬间,她看到反派面色不虞,却已然换上了一身凡间的素色衣裙,不似白色那般出尘,却偏偏被她衬得不染尘世。罗裙拦腰束紧,纤腰盈盈不堪一握,更别提墨发披散,薄唇嫣红,只是弯弯细眉,眉尾锋利,一双丹凤眼更似浸了寒潭。“看够了吗?”被她冷声惊醒,云识连忙将折扇别到腰间,又凑上前去。凌寻莨用手抵着,微皱眉头:“你又做什么?”尾音刚落的一瞬间,云识便从空间中拿出一块纱巾,两边带有系绳,她凑近她,被她的手抵到锁骨两侧,力气却并不大,便拿着纱巾继续伸手凑到她脸旁。“你这幅样子连我看了都忍不住,何况外面那些来找乐子的人,得遮住。”她担忧地道。被她浑身暖意包裹住,纱巾围到鼻梁,遮住大半张脸,她的指尖顺入她的发中替她系上细绳。“呵。”凌寻莨看着她那双颇为认真的狐狸眼,即使脸颊上被她捏出了一块红色,唇瓣也肿得滑稽,却还是遮不住那股韵味。“那你呢?”她问。“我是男人!”云识放大了声音,又道:“你女儿家家的怎么能抛头露面,我这喝酒应酬不是常事嘛,别胡闹。”凌寻莨微微眯了眼,一脚狠狠踩在了她的靴子上。云识疼得连忙咬牙,又将双手抚入她的发中,在她耳边轻声委屈道:“邵材他认识你呀,所以得遮住,我好疼,把脚松开吧。”“我带你见见我那个朋友就真相大白了,娘子你可千万不能误会我啊!”她又大声说着。顺入发中的十指利落非常地将她的发梳好,又将那细软的发束成一束,接着微微盘起。云识拿出一根玉簪插入她的发中。长发被盘起,露出雪缎般颈项,白色纱巾更衬得肌肤冷白,她松了脚,视线看过来,眼里盛着冷冽的光:“挺会盘。”“啊,我也没想到第一次这么顺利。”云识只当是夸赞,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凌寻莨看到她毫无心机的回答,这才气消了些,俩人又有些疑惑门外的影子怎么一直不动,门外却又恰巧传来了声音。“邵爷,你不是说出来找王爷的吗,怎么靠在这睡着了,咱们还没玩尽兴呢~”是一道女声。云识却仿佛凝固住了。感情她在这白演了半天?不不,这邵材贵为一宗之主一定是有几把刷子的,不能大意。……邵材昏昏沉沉间被人推醒,下意识甩了甩手,意识回笼,这才想起方才自己也想如厕便跟了出来,却看到王兄被人劫持进了屋子里,想救他却不胜酒力,似乎是靠到门边睡着了。他猛地一激灵,推开再次扶上来的姑娘,意气风发地狠狠推开房门冲进屋里,口中怒骂:“呔!放开我王兄!”云识:“……”好像真的有点不太正常的样子。她干笑着,拉过反派的手,给踉踉跄跄还在房里四处找人的邵材介绍:“邵兄,不是什么大事,是我夫人找来了,把我训了一通。”邵材晃了晃头,迷蒙中抬眼,视线投注在云识身后人的身上。这一打量,顿时清醒了几分。美人啊!他又不悦地数落云识:“王兄啊~不是我说你,这么一个大美人在家里,还跑出来偷什么腥啊!要我的话,起码三年五载的都不出来的。”“不是,邵兄,你可别胡说啊!我们是出来谈公事的不是吗?”云识扫到反派越来越冷的视线,连忙朝他使眼色,但显然醉酒后的人哪能读懂,她便只能又道:“邵兄,我夫人怀孕了,你言辞谨慎一点。”“怀孕了……”邵材反应过来,这才理解了:“那难怪的,懂了懂了,走走走我们去喝酒,跟你媳妇儿说一下她能理解的。”云识不安地捏了捏反派的手,被她扯出来了,只好又厚着脸皮拉回来,这回还硬是扣住了她的手,指缝间严丝合缝。她陪笑:“娘子,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凌寻莨别开视线,不说话。她便又看向邵材:“我怕我夫人一个人在家里生闷气,让她和我们一道吧。”“行~”邵材率先往来时的包厢走,边又道:“看不出你还是个粑耳朵啊!怕夫人还往青楼跑,这不禁让我想起了我当初少年时啊,也是你这般,经受不住诱惑又害怕危险……”别说了别说了。云识低头跟着,等到邵材又说去如厕才松了口气,带着反派先行坐到了包厢内。包厢另一端是坐在一起的好些姑娘,看到她们一起坐着竟还有些蠢蠢欲动。她连忙把反派搂到怀里,凌寻莨手抵住她的肩想推开,她又低头凑到她耳边道:“不这样等会那边的姑娘们就都得往我这边钻,到时候你坐哪里去,嗯?”凌寻莨顿住了,不留痕迹地躲开她的呼吸,低声道了句:“真没用。”没用就没用吧……云识倒是乐得自在,手揽紧了她的腰,微微低头,鼻尖凑在她发顶,待在这屋内唯一一片雪松味的笼罩下,真是太美好。待在她怀里,鼻尖是海盐般的香味,身后很软,凌寻莨莫名地有了一股倦意,微微阖上了眸子。直到一股力道忽然将她抱起,鼻尖还是那股香味,却已然坐到了她的腿上,像抱娃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