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抹嘴,不去看也知道春雨被自己刚才行为所惊住了。
毕竟以前的自己可是喝一半,吐一半的。
顾司瑶费力下了床,她不顾春雨搀扶,找了件衣裙,便吩咐道:“春雨,为我宽衣,我要去见阿母。”
她神情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心中愈发担心她的阿母,毕竟胞弟可是阿母最值得骄傲的孩儿,如今已逝,那便是重大打击了。
顾司瑶等了半瞬,仍不见春雨动作,她半侧身,看向春雨眼神带着丝丝厉色:“怎么,如今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她见春雨像是被自己吓到般直直跪在地上,声音带着丝丝哭声,让人听了还以为她欺负下人。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担忧姑娘身子,没有别的意思。”
顾司瑶目光深邃地盯了春雨看了好一会儿,知她是关心她,可阿母那边她必去。
“夫人乃我阿母,我怎可不去瞧她,你可先行退下,我自个儿便可换。”
这话倒不假,她虽体弱,可换衣洗漱这等儿轻活还是可以做的。
说罢,她看着春雨离去的背影,快速地换好衣裙,在箱笼里寻了好久,才找到两枚玉佩。
她那张苍白无比脸上才勉强挤出笑颜,顾司瑶将玉佩放进袖口中,便火急火燎出了屋,撑开油纸伞投入雨帘之中,直往御史夫人院落走去。
当她踏进院子时,心里一块大石头紧紧提着,院落几个丫鬟小厮全都红着眼眶做自个儿事,这让顾司瑶更加害怕。
她怀着忐忑心情走到屋门前收起伞时却听到从里头传来呜呜咽咽的男声。而且听起来还是阿父。
她不敢相信,因为在她印象里,阿父对阿母一直很冷淡。
可当顾司瑶推开门,映入眼帘便是哭得如孩童般不能自理的自家阿父,和床榻上那似乎被一口气吊着的阿母。
她见阿父转头过来瞅她,让她过来,而顾司瑶却被吓得连连后退,因为此时的阿父再无往日威严神情,披头散发,眼泛血丝,活像个恶鬼。
顾司瑶心下一惊,但还是走到阿父面前,规规矩矩叫了声父亲。
而御史却浑然没听到般,呆若木鸡。
床榻上的人儿忽得睁开双眼,她朝顾司瑶甩甩手,像似叫她过去那般。
顾司瑶忍住发涩的眼眶,乖巧蹲在阿母床边,她见阿母抬起头,想与她说话,便自觉的将脑袋凑过去。
只听阿母气若游丝又带着几分期许:“我的婠婠不应该被困在这儿,日后定要走出去,一直走,一直走,莫要再回头……不然会像我一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