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后,苏荷愫便又提起了昨夜的事儿,诚心诚意地向沈清端道了歉后,便笑盈盈地说:“晚些时候我再向夫君致歉。”
沈清端会意,俊白的面庞浮起几分红晕。
晚间之时,沈清端不顾林山的盛情相邀,脚下生风似地赶回了知县府里。
也破天荒地不去厢房瞧女儿沈少柔,只兴冲冲地赶赴正屋。
天雷勾地火。
在苏荷愫的诚心“致歉”下,夫妻二人总算是重归于好,且瞧着要比从前更如胶似漆几分。
女学既是要办在廊坊县内,挑选的场地自然要更加精细,其一便是要足够僻静,不能惊扰了左右邻舍,其二便是要足够开阔,容许学生们散步消食。
其三则是要足够宽敞。
苏荷愫思来想去,还是定下了廊坊西街的书铺。那东家要价并不高,只是性子刁钻,一开始知晓苏荷愫要将其用来办学堂时格外高兴。
可后来知晓这学堂乃是女学后则又临时变卦,坐地起价后足足加了一千两银子。
这可把苏荷愫气得够呛,当时便带着知县府的一应护卫们去了东家家中,冷着脸质问他为何突然加价。
那东家不过是游商之子,瞧见苏荷愫这等气势汹汹的阵仗后立马软了语调,只说:“也不一定非要加那么多,五百两也行。”
这话等同于是在火上浇油,苏荷愫立时便沉声驳斥他道:“凭什么学堂你便不加价,女学便要加上这五百两?”
那东家虽性子胆怯,可还是在苏荷愫的连声逼问下,扭扭捏捏地说出了心中的疑虑,“这世上何曾有过女学的先例?我瞧着你也不是诚心买书铺,索性把价格抛得高些。”
这话若说的简单些,便是好不容易遇上了个冤大头,自然要痛宰一笔。
苏荷愫虽气愤无比,可却也说不出什么驳斥的话语来,只得愤然地将那银票扔在了游商脸上,再拂袖离去。
好在除了这东家给苏荷愫添了些堵外,女学其余的事宜皆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陈氏帮着苏荷愫料理了不少琐事,闲暇时还告诉了苏荷愫一个好消息,“你嫂嫂又有身孕了。”
转眼间她们在廊坊已待了半年时日,苏景言与于嫣容的关系也肉眼可见地亲密了起来。
如今又添喜讯,苏荷愫打从心底里为于嫣容高兴,便与陈氏说:“廊坊不比在京城,只怕还要冯神医保胎接生才是。”
陈氏也作此想,当即便笑道:“嗯,说不准下月里就能吃曾姐姐和冯神医的喜酒了。”
提起这事,众人心间皆洋溢起了一抹喜色。苏荷愫身后侍立着的丫鬟们也笑着凑趣道:“冯神医瞧着那般严肃的一个人,每回去太太院里时总是羞红了双颊,瞧着倒像是个毛头小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