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现在的进度……”
李愫茵将细节汇报了出来,阙以凝靠在床上,说着下一步的目标规划与行动。
阙以凝的周身透着一切尽在掌控的沉稳,章诗雨看着她忍不住发愣。
这绝对是她见过的最强大的人,明明刚醒就开始有条不紊的处理任何事情,就像是战场上排兵布阵的将军,带着锐利的肃杀之气。
没有颓废没有阴郁,仿佛这场祸事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让人看着从心底里无发生出怜悯与同情之感,因为她依旧凌然,透着不可摧折的强大。
那道蜿蜒可怖的伤痕随着阙以凝的面部表情被扯动,章诗雨先前看那道伤疤,心里有着抑制不住的惋惜,觉得它是光滑镜面上的裂痕,现在看来却是顶级画卷上的一道墨色,不觉得触目惊心,只觉得那也有种独特到令人心惊完全移不开眼的魅力。
章诗雨心里感叹,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让自己回神,眼角余光却看见顾小姐也在盯着老板瞧,忍不住去看她的表情。
顾山雪同样为这样的阙以凝而感觉到心悸,她原本以为她会消沉一会儿,但是阙以凝比她想象的要坚韧的多也强大的多,强大到让人心神折服。
和刚刚跟她撒娇的女人判若两人,顾山雪想着,眉眼越发柔和。
章诗雨移开了视线,心里默默的为老板的爱情助威、
阙以凝精力有限,还想说更多但头疼难忍,虽然知道教训背后的人重要但是她也知道目前更重要的是把自己修养好。
阙以凝躺下后,李愫茵和章诗雨悄悄的出了房门,顾山雪看着阙以凝熟睡的脸,面部线条越发柔化。
这几天她其实也没有休息好,一闭眼便是噩梦,怕躺在床上的人再也醒不来,好在阙以凝醒了,之后一定会慢慢好转。
手机振动了两声,顾山雪立刻抬头看着阙以凝有没有被这声响打扰到,看着她依旧沉睡的模样,动作轻轻地离开了病房。
她让其中一个助理守在这里,面色沉沉脚步带风的朝着外走。
看守所里,带着手铐的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面色沉静的看着对面漂亮的冰美人。
“我说过了,我真的没有受人指使,我就是喝多了酒一时犯了糊涂……我错了我检讨我忏悔,我以后一定再也不喝了!”
范正文解释着,抠着自己的手指,声音有些无力。
这样的话顾山雪在三天前就已经给听过了,这几天这个男人就咬定了这个回答,不说任何其他的话。
顾山雪知道这人是二进宫有经验,毕竟酒驾和谋杀未遂的罪名可不一样,但她这次来不是来听他说同样的废话的。
顾山雪将自己的手里的东西推到了范正文面前,看着他神色大变,身体前倾。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把老婆孩子藏得特别好?你儿子才三岁吧,看起来很可爱。”
顾山雪声音清冷神色淡淡,看似夸奖的话从她嘴里吐出来,几乎将对面那个男人的心神冻住。
“但你应该不想你的儿子永远都三岁吧?”
顾山雪靠在了椅子上,看着范正文的反应。
顾山雪在一瞬间的确动了杀心,但不是对这个小男孩。
“我知道酒驾是我不对,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和老婆,我一定会改正的,实在不行用我的命换那个人的命也行,千万别动我老婆孩子!”
范正文的声音急促起来,满脸哀求。
顾山雪的眼神微冷,到这个时候了居然也不松口。
顾山雪懒得同他演戏,又报了个地址。
这回范正文的脸彻底没了血色,嘴唇有些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