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不死的不知道,到时候她就是正儿八经的寡妇。”提亚特说着,自己都乐了:“你们家还剩下几口人?alpha都快死光了吧。”
“到时候她带着你们家的遗产再嫁,你也算为爱奉献了……”
他话还没说完,班卓一拳砸在他耳边,落在长桌上,桌面像蜘蛛网一样裂开,强劲的拳风能把人的脸颊划伤:“怎么从前没发现,你嘴这么臭。”
“从前也没发现你这么下贱啊,上赶着等别人的未婚妻。”提亚特眼睛都没眨一下,扯开唇角冷冷地说。
“够了。”泰利耶忍无可忍,低声喝道:“有点人样吧。”
提亚特冷嘲:“你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鸟样子再说吧。”
班卓攥着拳头在旁边看戏,轻哼道:“从之前开始,你们俩就一直在打哑谜,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出来啊,我帮你们一起参考参考,给你们拿拿主意。”他骑墙派,脸皮厚,刚才还指着提亚特的鼻子骂他是畜生,现在又一副惺惺相惜的样子。
提亚特腰上用力,撑在桌子站起来,把人掼到墙上,掐着他的下脸颊:“也对,毕竟你没看到温顿录下来的那些有趣的东西。”
“你看着也不像没脑子啊。”提亚特慢吞吞地说:“怎么找合作伙伴之前都不做背调的吗。”
班卓看他这样,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他咬着牙,犬齿之间用力磨蹭着,说:“不就是她安抚了下泰利耶吗。”
看见他脸色微变,拿脚趾头想,都知道他在在意什么,抬腿用膝盖直接撞在对方小腹上:“你也太斤斤计较了,应该多学学我和温顿。”
班卓嘴上大方,其实心里也十分介意,他瞟一眼瘫着张脸的泰利耶,悄悄叹气,虽然不爽,但现在最恶心人的还是提亚特。
这家伙还想着结婚呢,先让他认清楚现实再说。
“你一个和前任关系不干不净的alpha,哪来的脸指责别人。”他看着提亚特,一字一顿地说:“造成那个局面的罪魁祸首,难道不是你吗。”
“如果不是你这个废物被人扔到沙漠里去了,她也不至于和泰利耶一起去救你。”班卓帮他把逻辑捋清楚:“要不是去拯救废物,他就不会受伤。”
“大度一点,嗯?”班卓尾音上扬,充满不屑和烦闷,说:“说到底人家都是为了你,你就当莱尔出了趟公差。”
天色本来就暗了,窗帘半掩着,房间里的灯只开了一般,光线不太好,三人身上都罩着一层薄雾般的阴影。
泰利耶没有说话。
提亚特一脚踹在班卓小腿上,对方被他的动作踢得一个趔趄,两人互相嘲讽,都压着火气,刻意控制呼吸的频率。
顶着张扑克脸站在一旁的泰利耶,反倒因为寡言没被卷进去,他食指和中指摩挲着,置身于这种场面,觉得他们十分可笑。
一和某人沾上边,克制、礼貌和修养,就和他们不相关了。
提亚特听完,不怒反笑,他一双眉毛紧皱,死死的压在眼睛上面,眸光沉沉,像在酝酿着什么诡计。
“你在想什么?”许久之后,他体面地微笑:“我当然不会怀疑自己伴侣的忠贞,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会这样。”
“我该知道什么。”班卓问。
泰利耶心头有火在烧,越烧越旺时他心里遍布不详的预感。
提亚特说:“你还不知道在沙漠里发了什么吧,我告诉你啊。”
他看着泰利耶,后者双唇动了一下,突然就不愿意制止他了。
“他脸上的掌掴伤、额头上的淤伤,你就没有怀疑吗。”提亚特叹气,他低头俯视班卓,换了个话头:“不觉得从白天开始,就一直有种刺鼻的味道吗。”
“不就是信息素的味道。”班卓不以为意。
提亚特的声音开始变缓,泰利耶虽然没有阻止,但眼中带了自己也不知道的恳求,和一些他看不懂情绪。
看起来显得有些可怜。
提亚特心里终于舒服了一点,伸手将班卓拉起来,揽住他的肩膀,说:“被咬了一下腺体,就下贱到对着beta发情的人,就在眼前啊。”
班卓猛地把头扭到一旁,终于意识到了,一直浮在心中的那股违和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他红色的双瞳竖成一条线,像某种兽类的眼,紧紧盯着泰利耶。
“这一次不是还什么都没发生吗。”提亚特双目微垂,只觉得泰利耶实在恶心又该死:“为什么还摆出一副被迫无奈的样子。”
他愤怒的同时,反而异常平静,手上用力,揽着班卓的肩膀往他那边靠,两人更近了,他说:“你真该过去看看,他腺体那一块的样子。”
片刻的沉默之后,班卓撞开他,揉着拳头往泰利耶身旁走。
没有提亚特想象中的紧绷,泰利耶反而舒展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