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话,町安脸色雀跃:“与淮哥哥好厉害啊,这些都是他一个人猎到的吗?”
年纪小的女孩子总是藏不住对心上人的仰慕,哪怕她时刻遵守着那点大家闺秀该有的礼仪教养。
可眼神和表情是最骗不了人的。
沈净懿今日是一身石青色杭绸直裰,长发束玉冠,那张脸生的竟然比町安这个女子还要精致好看。
她握紧了手里串烤着野兔的木棍,顿了顿,方才点头:“嗯。”
町安想到她的心上人骑着马在深林里穿行,瞄准猎物搭弓射箭的飒爽身姿,那颗心脏跳的都快被震碎了。
此时也顾不得那点闺阁礼仪,她凑到沈净懿,原本想着小声去问问,与淮哥哥现在在哪。
可那话不等她问出,当事人就出现了。
他穿了件靓蓝色直裰,气质清贵出尘,负手缓踱到沈净懿身侧:“月下耳语,听一好情调啊。”
知道他是误会了,町安急忙起身解释:“我也才到不久,方才也是。。。。。。有话想要问听一哥哥。”
沈今安一双眉眼与圣上极为相似,都是带着野心的深不可测,可偏偏他在战场之外的地方总爱装出一副温和的善解人意来。
此时同样也用那双眼带着笑意看她:“是吗,那町安妹妹想问些什么,介意让与淮哥哥也一起听吗?”
他动作自然的在沈净懿身旁寻了个位置坐下,两人就这么隔着沈净懿讲起话来。
町安脸色微红,她端坐好,裙摆拢着的双腿微微并拢,双手局促带羞地绞着绢帕。
“我。。。。。。”她的头越埋越低,怎么可能讲的出口。
难道直接告诉他,自己是想和听一哥哥问,知不知道他在哪?
沈净懿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手上的力道也受情绪影响,不断加大。
骨节处泛着一片死白之色。
母妃的话言犹在耳,让她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拉拢到丞相之女。
可是她的心明显全在沈今安身上。
她咬紧了牙,对沈今安的恨意没有预兆的不断堆叠。迟早那些情绪会在某个时间点突然爆发。
沈净懿扬着一张笑脸,讨好地将烤好的兔肉递给她:“町安妹妹,烤好了,你且尝尝看,要是味淡了我再给你加点辅料。”
周町安闻到香味,肚子早就叫过几轮了。她犹豫地说:“可是太大了。”
沈净懿立马抽拔出匕首,动作熟练得片下一小块肉来喂到她嘴边。
怕她嫌弃自己手脏还特地补充一句:“我洗过手了。”
周町安这才靠近她,刚要张嘴,一旁的沈今安轻笑着起身:“町安妹妹好福气啊,听一可不是对谁都这么好的。”
他说这话时,语气不同以往,虽是笑着的,可隐约能听出一些酸意来。
周町安脸一红,离了沈净懿很远,拉开一段距离来。
与淮哥哥竟然在吃她和听一哥哥的醋。。。。。。
她脸更红了,低着头小声解释:“是町安的错,忘了男女有别,但在町安眼中,听一哥哥只是我的哥哥,我其实。。。。。”
沈净懿伸出去的手就这么顿在半空,她要投喂的人已经把她当瘟疫般避之不及了。
沈今安听了她的话,赞许地点头,他轻声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还是别与外男走得太近,若是传出去了,难免落人口舌。”
她红着脸点头:“我知道的,与淮哥哥。”
他一本正经:“如此便好,时辰也晚了,回去歇息吧。”
町安应声之后便离开了,走远些了又忍不住偷偷回头去看。
心上人于月光之下,玉质金相。
幼时就在她心上撑开一道口子的人,让她足足记了三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