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又豁然开朗。
她如今是男儿身,沈今安既然会因为她的触碰有反应,再加上先前一直流传着的,沈今安不近女色的传闻。
所以他这是。。。。。。断袖之癖?
六皇子笑了,露出了她今天最为真心的笑容。
大离朝的未来储君,断不可能是一个喜好龙阳之人。
“那听一就不打扰三哥了,需要我给你传唤宫娥进来服侍您吗?”
觉得握住了他的把柄,所以沈净懿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她那双眼随了淑妃,都天生媚态,尤其是笑起来。
如今穿着这身男装,倒有种雌雄难辨的美。
面对她的故意挑衅,沈今安非但不恼,视线反而停留在她那带笑的眼上。
“宫娥毛手毛脚,听一这么关心哥哥,倒不如,听一亲自来?”
沈净懿脸上的笑瞬间消失。
恶心!
她一甩衣袖,愤然离开。
不光在朝堂之上比不过他,甚至在斗嘴皮子这种事情上,她也总在他那里落得下风。
回到重华宫已是戌时,宫娥早就歇下,偌大重华宫安静到连莲池里的蛙叫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见母妃寝宫还燃着灯,便想先去和她请安,再回房歇下。
才走到门口,抬起的手来不及敲下,便听见里面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
蛙叫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混着她母亲的娇吟,隔着这一扇门,听的并不真切。
沈净懿全身冰冷,如坠冰窟。
其实这并不是第一次被她撞见了,早在十三岁那年,她亲眼目睹母妃和父皇的贴身侍卫在御花园野合。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的声音停了,灯也熄了。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再然后,是开门声。
沈净懿看着来人的穿着,麒麟服,配犀带。
那人面无表情,正用帕子擦拭着手指,见着沈净懿了,同她行礼问安。
声音倒不似那些阉人们的尖细,低沉中透几分清寂,与今晚这月色无异。
沈净懿认得他,父皇身边的心腹,也是他最为信赖的宦官之一。
想到他方才在里面做的事,她胃里一阵翻涌。
“母妃睡下了?”她强忍着恶心问他。
明彰微低了头,回话倒是毕恭毕敬,可说话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漠:“回六皇子,淑妃刚歇下。”
她看了眼他似被水浸到发白起皱的指腹,正是他刚刚拼命擦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