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嘉接过纱布站到了林清和对面,找到纱布的开端往手上缠,觉得林清和这话很有意思,“我不喜欢输。”
“怕输就别赌。”林清和看向嘉左手笨拙缠纱布的样子,挪开了眼,“不赌永远不输。”
“有的人生来就在赌桌上。”向嘉左手操作有些笨拙,纱布磕磕绊绊地缠好,她环视四周没找到剪刀,想低头用牙把边缘咬开缺口撕掉,“不是所有人都有得选。”
面前阴影一斜整个罩住了她,向嘉倏然抬眼。林清和扯着她的手,把她带到了吧台处。他叼着烟拧眉从吧台里找了把剪刀,剪掉了向嘉手上多余的纱布。
两个人靠的很近,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翳,他很有耐心地解着向嘉手上凌乱的纱布。
眉目精致如同墨画,鼻梁高挺陡直,唇上松松地含着烟。离向嘉很近,隐约能感受到烟头的温度,炽热带着灼烧感。
烟是隔壁游客送的,应该是白沙,味道很烈。
向嘉看着他根根分明的睫毛,目光下移到他的唇上。他的唇看起来很软,颜色很干净。
香烟缓慢地燃烧着,快要燃烧殆尽,蓄出一截烟灰。
“你为什么来这里?”向嘉抬手拿掉了林清和唇上的烟,烟灰随着她的动作跌落,“你也不是本地人。”
林清和停住了动作,缓缓抬眼。
“提前中止风险的可能。”向嘉也意识到这个行为过于唐突,她捏着还带着温度的烟头,迎着他的目光,理直气壮,“林老板,你的烟灰会掉下来烫伤我。”
林清和垂眸利落地缠好纱布,打了个结,松开向嘉的手退后一大步,彻底地拉开了距离,“没有离不开的赌桌,只有被欲望绑架的赌狗,我没听说过谁离开赌桌会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向嘉听到他嗓音深处似乎有些哑。
“是吗?”向嘉不置可否,她确实是赌徒,她输的一无所有。活动着手腕借着灯看手上的纱布,“包的很好,谢谢林老板。不管怎么样,我赢了,你会履行赌约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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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是也没说否,退后两步,转身凛步走出了饭店大门。玻璃门随着他的离开晃了两下,才慢悠悠地归于平静。
向嘉把熄灭的烟头扔进了垃圾桶,找老板要了一包湿巾擦掉手指上的烟味,走向广场。
炖鸡已经上桌,砂锅下面烧着炭火,澄黄的鸡汤在砂锅里咕噜噜冒着泡,香气四溢。
陈小山在盛汤,看到向嘉立刻招呼,“小美女,尝尝我们这里的土鸡汤,特别好喝,外面喝不到的。”
向嘉拉开椅子坐下,接过了陈小山递来的汤碗,“谢谢,我应该比你大。”
“我九九年的。”陈小山说,“你多大?”
“九六。”向嘉喝了一口汤,又香又鲜,是那种最原始的做法。新鲜的土鸡经过炖煮,鸡肉里的脂肪与水融合,几乎没什么香料,全是食材本味。汤底里放了些新鲜菌类,滑嫩可口。
“美女小姐姐。”陈小山改了口,视线在向嘉和林清和之间游移,“小姐姐,你几月生日?你和林哥一年生的,不知道谁大。”
“陈小山,去拿蘸水,我要辣椒。”林清和出声打断了陈小山的八卦。
“好嘞。”陈小山中止话题,离开座位飞奔向饭店,他对林清和言听计从。
向嘉拿起筷子夹桌子上的黄凉粉,挑了眉看对面的林清和,“林老板,除了那个姐姐,你谈过恋爱吗?”
“初中开始谈,一年四五个。”林清和毫不在意,语调散漫,“你想打听哪个阶段的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