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炀中学之后就再没去过别人家,哪怕是小时候也极少会跟着父母串门,他爸妈就不是那种喜欢走亲访友的人,他更是不愿意打扰别人也不愿意被打扰。
“家”是个很私密的地方,可以暴露一个人最本质的那些部分。
现在,索炀正跟着沈徽明通往回家的路上,他很快就要知道沈徽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车行至半路,沈徽明突然让代驾靠边停一下车,说是要去便利店买点东西。
代驾不知道他要买什么,但索炀心里清楚。
他看了一眼沈徽明,对方只是冲他一笑,轻声跟他说:“我很快回来。”
沈徽明下了车,快步走进了路边的便利店。
就像他说的那样,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个袋子,看不出里面装着什么。
回到车上,沈徽明跟代驾道谢,告诉对方可以走了。
索炀几乎不敢用力呼吸,此刻的他仿佛回到了第一天飞行的时候,紧张却又期待。
他并不确定接下来的发展究竟会不会让这场冒险变得更奇妙,但他可以确定的是,他的决定至少是正确的。
无论是否更奇妙,他都应该并且想去体验。
沈徽明是他选择的人,至少情感上他是获得了满足的。
剩下的半途,沈徽明始终牵着索炀的手,两人没再过多交流,也不需要再交流,这样安静地等待迎接接下来
的时光就够了。
车驶进了小区,停在了地下停车库。
付钱,送别代驾。
两个人站在车库里对视,然后拥吻到了一起。
他们不需要故作矜持,那对他们来说太多余。
沈徽明带着索炀回了家,三百平米的平层住宅,电梯门一开直接就进了家门。
在玄关,沈徽明解开索炀腰带之前又问了一遍:“喝醉了吗?”
索炀在黑暗中看着他,回答说:“很清醒。”
夜晚总是迷人的,夜晚中的人也是迷人的。
酒香四溢的黑夜,两个微醺的人浸泡在彼此酿的烈酒里,一点点沉沦,一点点迷乱,一点点陷进了对方的世界。
这场冒险确实奇妙,比索炀想象得更无法捉摸,他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艺术家被打翻的调色盘,所有颜色混合在一起,却在这张床上擦出了一幅只可意会的抽象派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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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好像突然变得珍贵起来,再累的两个人都舍不得就这样睡下。
沈徽明起身想去给索炀接杯水,还没从床上下去就被索炀抓住了手腕。
他转过来笑着问:“怎么了?”
索炀躺在那里看他,没好意思说自己只是下意识不希望对方走开。
“我去给你接水。”沈徽明说,“我记得家里有蜂蜜,喝点儿,免得明天头疼。”
“我和你一起吧。”索炀其实不太方便动,但还是坐了起来。
沈徽明找了自己的睡衣给他,两人慢慢悠悠地从卧室去了厨房。
路过客厅时,索炀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一点多。
索炀在心里数着还剩多少个小时,开始希望时间过得再慢些。
到现在,索炀真的开始相信,r体的靠近确实可以快速转变两个人的关系,之前他跟沈徽明无论精神上如何契合,似乎都还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纱,两个人手心抵着纱在感受对方的掌纹,总是有些不真切。
可今晚一过,或者说,刚刚那几个小时一过,那层纱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