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倦从他怀里出来,“你来干嘛!”
顾松言伸手摸摸他嘴角的伤痕,声音冷得能割伤人,“他们打你。”
童倦拨开他的手,“我没事,你赶紧走这儿不是你待的地方,快滚快滚。”
顾松言看他拨自己的那只手肿的不成样子,眼底戾色瞬间盛满,浑身散发着一股几乎要杀人的狠戾。
他伸手将人抱起来,童倦吓了一跳下意识勾住他脖子,“你干嘛?”
顾松言将他放在一边坐着,压低声音说:“乖乖等我。”
童倦皱起眉刚想说话就见他将书包拿下来放在地上,稍微活动了下手看都没看地上的木棍直接走向三个男人,“一起上吧,他怕疼,我没那么多时间。”
“顾松言你别去送死啊,你不会打架!回来!”
顾松言头都没回,背对着他轻声交代:“很快,乖一点坐着等我,听话。”
童倦真就被他这句听话蛊惑住了,也许是被他打架的样子震住了,这样的顾松言是他完全没有见过的。
快准狠,每一个字都不足以形容,他身上有股化不开的阴沉和锋利,三个男人手中的木棍被他一一夺走扔开,拳头狠砸在对方脸上。
他想杀人!
童倦脑海里几乎立刻浮现这样的想法,他打心底觉得怕,顾松言背对着他,一言不发地将陈志勋的哥哥按在地上,一下一下冲着他的脸砸。
顾松言对人一直是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起伏,有时候自己踹他骂他都不会生气,最多会讥讽回来让他吃瘪,可从来没跟他真的动过手。
童倦不知道他打起架来原来是这个样子的,仿佛不要命一般。
他就像是个从地狱里爬回来的带着一身怨念戾气的厉鬼,童倦不知道这样的形容是否贴切,可他真的觉得这样的顾松言陌生极了。
像是他的身体里一直隐藏着一个极度黑暗的灵魂,一直被他压抑在心底,没有给任何人看到,但在这一瞬间被释放了出来。
童倦本能地有点怕。
“顾松言……”
他没听见,另外两个男人看他打人这么狠也不敢靠近了,吼叫着捡起木棍想打他又不怕自己老大被打的更惨。
“你再不住手我们报警了!”
男人的哀嚎声已经很无力了。
顾松言拳头上全是血,有自己的也有对方的,男人脸上血污一片夹杂着痛苦的求饶,徐恒腿软地跪在地上:“班长你别打了,他会被你打死的!班长!”
顾松言仿佛听不见,他从看见童倦满脸的伤和几乎抬不起来的右手就已经陷入疯魔,全无理智了。
他好好养着的小孩,怕吓着他拼命克制忍耐,连碰都要小心翼翼,却被人打成这样。
他死都不为过!
童倦怕他真的把人打死,手都在抖。
“松言哥哥。”
一道略带哭腔的颤音瞬间将顾松言的理智拉回来,他住了手,回过头看着坐在三米外的童倦,眼睛通红仿佛很怕,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他在哭。
童倦嗓音发颤,带着明晃晃的哭腔,“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