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都好几天了……
还是算了吧。
估计程誉自己都忘了这件事,也不知道他叫自己打电话做什么。
正当他也打算忘掉此事时,忽地又想起来,自己是不是没有还钱?
——那天晚上他在医院打了针,是程誉他姥爷储伯伯帮忙垫付的。
薛宥卡不喜欢欠着别人钱,而且这都好几天了,当然要去还钱。他没有绕远路,而是走到了河边,站在程誉家的河对岸,隔着十几米喊程誉的名字。
喊了好几声,是卫伯先听见了,站在河边问他:“你找哥哥啊?他在楼上睡觉,伯伯帮你叫他。”
过了五分钟,程誉推开窗户,顶着一头乱发,眉头轻蹙,又是一副不高兴的臭脸。
“你喊我干什么?”
程誉站在上面往下看,发现他剪头发了,剪了头发,更像男孩了。
“是你叫我给你打电话的!”薛宥卡喊道。
“哎,你家是没交电话费吗?你这样打电话的?”
“你说什么!”
“我说——”程誉把窗户开得大了点,风一下灌入,白色窗帘扬起,“你好了吗?”
薛宥卡没听清楚,沿着河边的石块下了水:“我是来还钱的!”
他身上背着书包,包里装着存钱罐里拿出来的零钱,还有前几天从爸爸那里拿的零用钱,总共有六七十。
程誉看着他脱了鞋,踩进流动的河水里,忽地,想起这小姑娘是生理期。
前两天还痛得趴他怀里抽搐。
“你站住!”程誉大声喊他。
这回薛宥卡听清楚了,果断地站住,仰起头来望着他。
那扇窗户前有树,程誉那张没睡醒的俊脸就从那些郁郁葱葱的树木间隙透出:“你,回家去。”
“我是来还钱的!”
“知道,等会儿我来找你。”程誉看了眼时间,捏了捏鼻梁,“四点,等着。”
“我来门口接你!”
程誉点了下头,接着马上把窗户关上了。
薛宥卡回家,下午四点,他调的闹铃响了,便带着钱出去。很快,就在小路尽头看见了戴着墨镜的程誉。
薛宥卡跑过去接他。
“剪头发了?”
“昨天我爸带我去剪的。”
“剪完更像男的。”程誉近距离地瞧他,除了白,还真看不出多少女孩子的特质。
“我本来就是男生。”
程誉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