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司瑶察觉到目光,偏头去看时,却恰好见他收起目光。
“难不成那女子便是谢公子心悦之人?”
话中带着浓浓醋味,可沈斯年却并没有听出,反而立即反驳:“不,不是,她只是在我做过工的客栈里喝过酒。”
他有些害怕顾司瑶生气从而又不要他,于是,偷偷地瞄了她好几眼,见没事才放心。
顾司瑶盯着那张脸看了许久,意味深长地“哦”了声,便拽着沈斯年向前走去。
沈斯年毫无预兆地被人拽走,险些踉跄,但他不敢多问与怪罪,只得任由她牵着。内心也没有升起不好的预感,大抵不会现在剁了自己。
顾司瑶来到一面具摊停下,伸手拿起不同的面具在他脸上比对着,时而点头,时而摇头。
她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面具适合他,便垂下头细细端详着,丝毫没注意到沈斯年偷偷拿了个青面獠牙的面具。
她挑好一个面具时却发现沈斯年不见踪影,脸色闪过一丝慌乱,正欲去寻时,忽觉有人拍了下她左肩,她去看时却空无一人,面露疑惑。而当她下意识看向右肩,竟见一只极为渗人的青鬼面具赫然出现在她眼前,那面具如同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般吓人。
她被吓得青筋猛地跳了好几下,顾司瑶真得吓得魂都没了,直到看见面具被拿开,露出沈斯年那笑得正欢的脸:“逗你的,哈哈,被我吓到了吗?”
顾司瑶一脸地不悦,甚至直接对他动起手来:“真是的,这一点都不好玩,下次莫要再耍这种把戏。”
说罢,她忽觉一抹腥甜自喉间涌上,她赶忙拿出帕子捂住口鼻背过身去,用咳嗽来掩盖。
这让嬉皮笑脸的沈斯年收起了笑脸,一脸关切地走到她身边:“施娘子,你这是怎么,要不要去瞧瞧郎中。”
顾司瑶一手朝他摆摆表示不用,一手快速将沾满鲜血的手帕快速收回袖中,抬眸,朝他扯出一抹满是苦楚的笑意:“没事,这毛病自小有的,待回去喝药就行,多谢谢公子关心。”
沈斯年却仍不放心,连问了顾司瑶好几遍,得到的都是她肯定回答。是啊,这五年她时不时练功又操持府中的大小事,就算是别人让她歇歇也不听,以及动不动的长途跋涉早已将她的身子透支完了。
这几个月她身子愈发虚弱,咳血频率也提高。
顾司瑶想起,为何江郎中只来过一次了,因为那次,江郎中跟自己父亲说她活不过五岁,父亲不信,边骂他是庸医边赶他走,还不许再来。
看来,怕是要应验了,不过这最后的几个月,能再看到沈斯年倒也不亏。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他表白心意的哪天?
她随手拿起一个白色的狐面具,上面用朱砂在眼睛周围描了一圈,又在脸的两侧分别画上三条横线,虽然不太好看,可这是面具摊上最好看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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