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校花跟薄老师不是传说中的叔侄吗,怎么看着竟然像女朋友?!是我疯了?!”
沈禾柠想,可能是她疯了。
小狐狸晃起毛绒绒的大尾巴,挺着胸推起她哥,恨不能整个绕医大和舞蹈学院一圈,昭示一下特别纯洁的男女朋友关系。
回到车里,江原有些后续的公事耽误,还没过来,门一关,再没有别人打扰。
沈禾柠就矜持起来了,清清嗓子说:“你直接这么说,对你不会有影响吗,学校里肯定要传开了,医院,克瑞医疗,薄家的人可能都会知道——”
薄时予好整以暇看她:“知道什么?”
沈禾柠被他逗,鼓了一下脸颊,一本正经说:“知道高不可攀的薄先生成功攻略小侄女,有了个还在上学的小女朋友。”
薄时予靠着车窗,溢进来的淡淡夕阳把他勾勒,神色半明半暗,盯着她回答:“我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可惜柠柠就吃亏了,有一个年纪大了那么多,身体还有缺陷的男朋友。”
沈禾柠一点也听不得这个,不闹了,三两下蹭到他身边,挤到他腿上黏着。
薄时予回抱住她:“真是来蹭课的?”
她摇头,闷闷说:“跑着过来见你的,就算是只能远远看着薄老师也舍不得浪费。”
薄时予的手按到她背上,她没准备,疼得哼了一声,跟他解释:“下午赶时间,上课时候有点拉伤了,缓缓就好,我——”
他没让她说下去,把她托起来,让她面对着前面椅背,低声说:“乖,伏下去一点,哥哥帮你。”
男人的嗓音从耳后递过来,气息磨着颈侧敏感的皮肤,激起一层浅浅的战栗,沈禾柠扶着椅背的手不自觉发紧。
怎么再平常的话被他一说,都好像有种让人脸热的歧义。
沈禾柠听话的压低自己,他手掌覆在她蝴蝶骨上,体温顺着皮肤传导,沿着她酸痛的骨骼肌理到处延展侵袭。
她眼帘都跟着红起来,人坐在他腿上,手指扶着椅背,下意识张口咬住自己手腕,以免嗓子里有什么泄露。
“你怎么会……”她调子在变,绵软地断断续续咕哝,“按摩筋骨的。”
学舞蹈这么多年,她有伤就忍着,太习以为常,就感觉不到苦了。
薄时予不再是讲课时的清冷风骨,字里行间里染上起伏鼻息:“哥哥在骨科学的,如果你习惯疼,那就是我的错。”
他学了,没往自己身上用过。
一条残腿跟小舞蹈生的酸痛相比,对他来说不重要。
“别人,别的舞蹈生怎样,和我无关,”他并不健全,知道自己身体和心理都是残缺的,从来都难以共情其他人,也鲜有同情心和同理心,世界狭小到只有沈禾柠的形状,谈起他人最无情,换到沈禾柠身上,却浩瀚倾倒,“我只管你。”
薄时予掌心力道骤然加重,沈禾柠眼眶一烫,齿间就没咬紧,渗出气音。
他俯身,半合着眼,唇压到她瓷白的后颈上,吻得很轻,可这样蜻蜓点水的触碰,更折磨薄弱意志。
沈禾柠脸上充血,想要扭头回应时,车门忽然一动。
她愣住,恍然想起进来的时候没有落锁,眼看着门就要被人拉开!
展凌带着几个研究生站在导师的车门外,也包括一直对薄时予心有绮念的那个女生,她抱着资料,回想起刚才路上听到有学生议论薄老师和沈禾柠,脸上就有些挂不住,又觉得绝对不可能。
展凌也是听说沈禾柠过来了,跟着小叔叔薄老师走的,冲动地追过来想说两句话,从灾区回来,他还没见过她。
他轻敲了门,没有回应,于是本能地拉了一下门把。
要是导师不想被打扰,都会在里面落锁,如果不锁,那就是可以允许沟通。
但展凌万万没想到,软玉温香在怀里,他永远不会出错的神仙导师,或许也会记不起要给自己的车锁门。
展凌身后跟着薄老师的研究生们,他一把就将门拽开,“老师”两个字已经到了嘴边,下一秒,在近距离目睹车内的情景时,硬生生卡住,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
他见过家长,上过节目,以为只要努力就能发展出感情的沈禾柠,现在坐在他导师的腿上,懒洋洋半伏着前排椅背,单手撑起,支着明俏的下颌,享受地半眯着桃花眼,脸色胭红。
“哐”的一声,有些人抱的资料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展凌颤巍巍:“禾柠?”
沈禾柠还没说话,腰间就忽然被勒紧,男人的手有如禁锢,把她揽过来扣在臂弯里,女孩子乖巧纯美,依赖地环住他脖颈。
薄时予侧过头,眼帘不疾不徐抬起,瞳中墨色荡开波纹,语气从容。
“叫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