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菱已经不再迷糊了，眼前也没有幻影，但旁边隔了两个身位的是季持矜，这让她一想到就放轻呼吸。已经不知道是可能是长期的压抑本就濒临爆发，也可能是魏绮念的虎视眈眈让人有了危机感，季持矜觉得自己不坦白不行了，否则下一次机会又在什么时候呢？能等到吗？一切都未可知，一切都模糊像是有一层阴影，她现在就想拨开这层云雾，让自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被姜菱看见。哪怕她现在还没找到一个姜菱的缺点。只不过说完以后有那么一瞬间她又有些后悔，害怕自己的喜欢对于姜菱来说是负担，因为姜菱那么好，好到她的心口发疼，同时也发软。姜菱不知道季持矜怎么想的，她现在正在梳理着情绪。如果不是做梦的话，可以确定的是季持矜向她表白了，她的掌心还放在季持矜的心口，那里的频率算不算快她不知道，但觉得特别的鲜活，黑暗之中，她的眼睛都弯了起来，却不能够发出太明显的动静和声音。只是气息还是有些乱，被季持矜给察觉到了。季持矜的呼吸一顿，试探性地再次开口：“姜菱……？”“嗯？”姜菱努力让自己的声线平稳，努力让自己的笑意不要太夸张，可现在喜欢的人对她表白了诶。好可惜。她不能给予同样的回应。姜菱清了清嗓子，故作平淡：“我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季持矜的耳朵滚烫，脸也跟火烧过似的，听到姜菱这样讲，她没有任何的失望和不悦，反而松了口气，毕竟她的病并没有好，她不能保证如果姜菱也喜欢她的话，她会不会觉得恶心。现在这样就正好。两人还抱着，季持矜又微微低头，蹭了蹭姜菱的鼻尖，才又稍稍抬起头来，准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躺着，奈何姜菱抬起手来，捧住了她的脸：“怎么叫不回应？”“不说出来。”姜菱抿了下唇：“只是这样吗？”“目前是这样。”季持矜只觉得姜菱的呼吸温热，跟她的搅和在一起，让她心痒，她稳了稳心神，“许书窈在跟我表白之前，我也是能察觉到的，但她说出来，我就控制不了。”她的话音刚落，姜菱就抬起头来，啄了一下她的嘴唇。“这样呢？”姜菱问，“会觉得恶心吗？”季持矜的心跳顿时又漏了半拍，她轻轻地舔了下唇：“不会。”是真的不会。姜菱已经洗了澡，但身上还有淡淡的酒味，混在两人同样的沐浴露洗发露味道里有些明显，可能就是这么一点酒味，慢慢地吸进了两人的鼻腔，以致于她们都有些晕乎乎的。姜菱的手不再放在季持矜的心口，而是缓缓地勾住了季持矜的脖子，掌心还贴着季持矜的后脑，她的声音很轻，却有那么清晰：“这样呢？”季持矜依旧是两个字的答案：“不会。”姜菱将季持矜的脑袋往下垂，直到两人的嘴唇碰到了一起，她还在重复问：“这样呢？”“不……”“会”字都没脱出口，就被堵回了季持矜的嘴里。气息彻底交融，姜菱闭着眼，缓慢地翻了身，将季持矜圈住，她温柔地咬着季持矜的唇瓣，左手抚上季持矜光洁的额头、秀丽的眉毛、轻颤的眼睫，随后让指尖停留在季持矜的脸上，一下一下地点着，同时舌头往里推进，找到了季持矜的舌头。两次接吻，都是姜菱主动的。但如果没有季持矜的“撩拨”，她也不会这样贸然。季持矜的下巴微微抬着，她只觉得被姜菱点着的脸温度越来越高，被姜菱贴着追着咬着含着的舌头也越来越软越来越滑越来越让她没了力气，她不由自主地抱紧了姜菱，眼睫毛依旧在抖动着，慢慢地，她知道了进攻，不会只是防着，她的手攀上了姜菱的肩，将那本就摇摇欲坠的带子给往下扒了扒。姜菱偏瘦，肩头也有些骨感，但她皮肤好，像一块上好的美玉，滑滑的，让季持矜的掌心在这上面留念。但也不只是肩头。季持矜其实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否则她怎么diy，她凭借着本能，掌心贴着姜菱的肌肤，又一点一点地往下移，只不过两个人是贴着的，柔软的地方也没有空闲的地方，她只能隔着吊带感受着姜菱侧腰的温度，这温度烫着她的手，让她的指尖有些发抖。可她多贪心啊，她要的又何止这些。就在这时候，姜菱撑着身体，膝盖也往前了一些，将上身躬起来了一些，意思不言而喻。这个吻还在继续，季持矜的喉咙不停地在滚，手也不再只流连于姜菱的侧腰，往前挪了一些，没几秒，她能感受到姜菱的动作顿了那么两下，以及从鼻腔里发出来的一声轻哼。季持矜的指尖停住，不动了。姜菱抬起头来，先让这个吻结束，她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慵懒的味道，以及一点笑意：“这样呢？”“……不会。”季持矜的呼吸短时间内平复不了了。“季持矜。”姜菱捉住她的手腕，从自己的领口探进去，“隔靴搔痒，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季持矜的呼吸又沉了几分：“知道。”姜菱松开手，又撩了撩她的头发：“那请季小姐抓住要点。”季持矜深深地吸了口气，却把手又拿出来，将姜菱重新抱住，什么话也说，就只是静静地抱着怀里的人，一分钟两分钟过去，气氛已经差不多过了，季持矜才开口：“我不想不明不白。”“嗯。”姜菱很理解。刚刚也只是因为氛围很合适，所以姜菱才主动了一番，没有任何测试的意思，本来两个人也都是二十七八的成年了，有生理需求多正常，只不过难免有些意外的是季持矜会就这样停下来。但能理解也是真的。季持矜现在本来就还处在一个治疗期，她又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否则之前因为喝酒接吻以后，她也不会因为愧疚而选择戒酒了。这一切姜菱都明白，所以谈不上什么失落，更多的还是觉得这样更好。本来现在也不是最好的时候，否则她不能回应的感情算什么呢？这对季持矜来讲公平吗？如果到最后她甚至连一句“我喜欢你”都不能跟季持矜讲，那么她们之间的关系是否有些扭曲？现在刹车是最明智的决定。季持矜吸了吸鼻子，眼眶又有些发热，她并不排斥姜菱的拥抱和亲吻，这是一个很好的征兆。“睡吧。”姜菱翻过身，在一旁躺下，被窝里她的手还牵着季持矜的，没有要松开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