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会,老奴看姑娘印堂发亮,是大大的吉兆。”
“真的?”
“当然,老奴从来不骗人。”
这种事宁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沈皎皎突然有被安慰到一点点,“看不出来,你还会看面相,那你再看一次,看仔细点,我是不是真的满额头福泽。”
这个时候,再多鼓励她两句就更熨帖了。
王福的确老老实实又看了一眼,这下,却皱起他白花花的眉毛,沈皎皎暗道不妙。
“咦?怎么不亮了,姑娘你往灯笼下面站站,诶对对对,就那个位置,头顶都在发光哩,实打实的满头吉兆。”
沈皎皎听到希望破碎的声音:“……”
好气啊好气啊,她在期待什么?她这个傻缺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再信王福她是猪,算了,再信王福他直接胖成猪!
幸福的路程总是很短暂,不一会儿,沈皎皎便孤零零一个人站在暴君的寝殿门口,而王福,不出所料,说他要去调查真相然后就发挥土拨鼠的气质屁颠屁颠溜之大吉了。
此时,殿门大敞开。
老实说,在这里睡过一段时间,她很满意其建筑设施,场景布置的,床真的足够宽足够大,但现在,这些茂密的绿植苍木反倒增添了不少沉重,青石台阶上鲜血迸溅三尺,空气中弥漫着熟悉且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四周阴沉沉的,着实令她望而生畏。
沈皎皎捂住自己跳的七上八下的胸口,迟迟迈不开犹豫不决的腿。
外边都这么恐怖凄惨了,里面会不会是人头分离,脑花四溅,五脏六腑散落满地?她好怕一进去暴君就兴致勃勃的拉着她说,“你不饿了么?来,快把这些脑袋串一串,烤了吃。”
呕。
遭不住,真的遭不住。
沈皎皎又把装死的王福翻来覆去问候了一遍,深呼几口气,咬咬牙,硬着头皮冲进去,“陛下,我来看……”
“陛下?”
姬厌人呢?
沈皎皎环顾四周,不出意外,死的死,伤的伤,但比她想象的结果好很多,没有支离破碎,也没手脚分家,更没有烤脑袋串,个个都是割喉而亡,她拉住一个还活着的大婶,“陛下呢?”
大婶宛如被抽去了魂魄,呆呆地跪在地上一个劲磕头,只有满地“咚咚”声。
沈皎皎再看其他人,皆是一具行尸走ròu,咬紧牙关不说话,她发觉不对,按照暴君六亲不认的逼格,连九族都不放过,现场应该毫无活口才对,她盯着大婶脖颈上一道浅而细长的伤口,是什么让暴君突然收手了呢。
她心下陡然升起不安。
开始满屋子找暴君的身影,寝殿是真的宽敞,沈皎皎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间屋子都没见到人,会不会出去了?她迈步往外走,忽然,浴室叮铃当啷一阵响。
沈皎皎立刻转身寻声找去,登时愣住。
万万没想到,她会见到这样的姬厌。
姬厌像条搁浅的鱼弱弱趴在水池边,本就白得不健康的肤色现下更是濒临死状,凌乱不堪的发丝被冷汗打湿紧紧贴着皮肤。
他看起来奄奄一息,又像发了疯,用尽仅存的力气疯狂催吐,干呕,咳嗽,眼眶通红被迫呕出的眼泪顺势落下,在玉石上溅起一朵委屈又可怜的泪花。
沈皎皎吓了好大一跳,“姬厌……”
姬厌毫无波澜,神色痛苦难忍,他似乎听不见外界的所有声音,不停喝水不停催吐,他像一朵诱人危险的罂粟,却下一刻却脆弱的珠残玉碎。
沈皎皎感觉,再这样下去暴君真的会把自己给玩死,她跑过去,也不知出于何种心态她一把摁住暴君的脑袋压在胸口,学着他的动作拍拍他的脑袋。
其实,老实说,摸暴君脑袋的这一刻她后悔了,这种摸老虎屁股的行为真的很危险,但富贵险中求,她已经脑子抽风了,无路可退。
窗外忽地刮起大风,木窗哗哗作响,新长出来的树枝也霹雳吧啦折断了许多,沈皎皎紧紧搂住姬厌,不让他在靠近水池,怀里的暴君跟个八爪鱼似的挣扎,她心一横,“陛下乖,不怕,不怕。”
“陛下不怕。”
“陛下想不想吃麻辣小龙虾?或者红油火锅?香辣鸡翅?尖椒兔丁?这些东西麻麻辣辣的,酥酥脆脆的,可香可香了,尤其是小龙虾,配上烧酒,赛过神仙。”
辣是最能刺激大脑和味蕾的,沈皎皎干巴巴地给暴君转移注意力,她被关了小半天,说到最后,她饿了。
不过,好在有些效果,暴君渐渐安静,她垂眸,就见他衣袍下伤痕累累的手臂又添了不少新鲜伤痕,估计是控制不住挠的,血迹斑斑,十分渗人。
该怎么诉说这种感觉呢,此刻的沈皎皎才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