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拐弯处,岑卫东回头见它还蹲在草丛里,这才松了口气。这山上的动物也太邪门了,他心里有些不安,怕出事,只想快点下山。
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没走多远,他又瞅见一条墨绿色的蛇从树上突兀地探下一个脑袋,而且好巧不巧地悬在陈福香脑袋上方。
“小心!”岑卫东立即拉住了她,将她往身后一拽,手里的棍子紧接着挥了过去。
那条蛇似乎吓到了,蛇身一退,飞快地缩了回去,缠在树上,几下就顺着树爬了下来,钻进了茂密的树林里,不见了踪迹。
但岑卫东已经不敢掉以轻心了,他拉着陈福香,警告两个孩子:“最近山上太多动物出没了,很危险,以后你们不要上山了。”
知道内情的陈向上哭笑不得,就是福香这么久没上山,它们才这么躁动呢!这些动物也不是来攻击他们的,而是来给福香送肉的。
可这事又没法明说,他扯了扯嘴角,无奈地说:“卫东哥,没那么严重吧。”
“等出事就晚了,最近大家忙着收小麦,山上没人,要是你们俩遇到这种事,想叫个人帮忙都找不到。”岑卫东严肃地说,“回头我会找陈阳说明今天的情况。”
陈向上的脸马上垮了下来,他都这样去找阳哥了,就是为了不惹他怀疑,阳哥也会让他们不要再上山了。
见劝不动岑卫东,陈向上扯了扯福香:“福香,你说句话啊。”
“叫福香也没用,走吧,下山。”岑卫东一锤定音。
陈福香轻轻拉了一下岑卫东的衣服,低声说:“卫东哥,你不要担心,没事的。”
岑卫东狠狠剜了陈向上一眼,把陈福香推到他前面:“走吧,下山。”
他现在觉得山上哪儿都不安全。刚开始只需要防路边两侧,现在连头顶也不能放过了,只要看到有树枝垂下来的,他都要先看看,免得树上藏了什么东西。
快走到山下时,前面出现了一片山坡,小山坡上只有草,没有树,四周有什么从上往下,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眼看就要到家里了,岑卫东紧绷的心终于稍微放缓了一些。
还是向上在前面开路,岑卫东最后。
走到山坡中央,忽然,一团小小的黑影从他头顶上方掠过。岑卫东蹭地抬起头,只见一只野鸡扑打着翅膀,直直往陈福香怀里冲。
离得太近,眼看它的爪子就要扑到陈福香的脸上,岑卫东来不及多想,抓住陈福香,往身边一带。
陈福香冷不防被他这么一拉,脚下踩空,人往地上摔去。
岑卫东赶紧抓住她,但还是迟了一步,陈福香摔在了地上,好在坡不陡,又长满了草,有这个缓冲,她并没有摔下山,只是摔在了草地上。
而那只野鸡已经吓得咯咯咯地飞走了。
“福香,没事吧!”岑卫东赶紧蹲下身,关切地看着她。
陈福香摇头:“卫东哥,我没事。”
岑卫东伸手将她拉了起来。
陈福香站稳后,伸出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岑卫东顺着她的动作扫了一眼,眼睛,眼神无意中瞄到她的裤子上面似乎有一团红色的东西。
岑卫东目光一凝,抓住陈福香的肩膀:“转过身,我看看。”
果然,不是他看错了,而是福香的裤子上竟然有血迹,而且就在臀部下方的位置。
“福香,站着不要动,你哪里痛,有感觉吗?”岑卫东紧张地问。
陈福香摇头:“不痛啊。卫东哥,我只是摔在了草上,不疼的。”
可不疼,这些血迹怎么说?
岑卫东的心不住地下沉,脸色也一瞬间变得很难看。明明流了血,她却感觉不到痛,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伤很重,让她痛到麻木了,反而感觉不到疼痛。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
可她摔到的地方很敏感,而且他也不是医生,就算看了也治不好她。
一瞬间,岑卫东心里有了决断,他双膝一弯蹲下身,对陈福香说:“上来,我背你。”
“卫东哥,我没事,自己能走。”陈福香摇头拒绝。
在前面听到动静的陈向上折回头,看到陈福香裤子上的血,顿时吓得脸色惨白:“福香,你,你怎么流血了,摔到那儿了?”
陈福香低头看一眼,没找到:“我流血了吗?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