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美华清楚地记得,她出门的时候穿了件米色大衣,里头一件白色套头羊绒衫将胸部突显出来,身材玲珑有致。对了,她还喷了点香水,名字就叫魅惑。
刚走进车里,王德堂身上那股男人味在密闭空间里无限放大,魏美华感觉双腿有些发软。而她也细心地观察到,王德堂的呼吸有些粗重,脸颊开始发红。
“小王,你老婆现在是孕后期吧?”
“有没有按时孕检?医生是不是嘱咐过,同房会有早产风险?”
“你这么年轻,身体应该不错吧?也不容易哟……”
魏美华得意地看到,王德堂彬彬有礼的背后,握着方向盘的手捏得紧紧的,显然在努力控制着男人的冲动。
有贼心没贼胆的魏美华不敢说过分的话,只隐晦地点了几句。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就是这些话,让向来以工作为重的王德堂分了神。
魏美华羞愤欲死,赵向晚没有再追问细节,转过头对许嵩岭说:“许队,拦住司机车的人,是女人。”
本就因为妻子怀孕,欲望没有得到舒缓,再被魏美华这么一挑逗,激发出王德堂内心的雄性本能。如果这个时候有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孩拦车,他停车的可能性很大。
朱飞鹏这回跟上了赵向晚的节奏:“女性被视为弱者,男性司机遇到拦路搭讪的女孩,尤其是漂亮女孩,的确有可能停车。”
何明玉恍然大悟,接了一句:“由女人出面拦车,再将司机骗到偏僻处,男人接应,劫财劫车!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司机被害、汽车失踪。”
许嵩岭迅速站起:“走!去扫黄组。”
在星市整出这么大的阵仗,玩仙人跳玩出新花样,动脑筋动到司机头上,这帮人真是搞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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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云最近很焦虑。
好不容易摆脱杀人嫌疑,职位却一降再降,从省委副秘书长一直降到星市驻深办事处一个小小的办事处主任。
星市驻深办事处是今年刚成立的一个机构,通过与深市政府机构、社会经济组织之间的横向联系,推介星市的经济社会发展成果,吸引深市以及海外客商来星市投资,促进经济发展。
办事处的职能说得漂亮,但其实编制总共才五个人,居住条件、办公条件都十分简陋。赵青云很不情愿去一个陌生环境打拼,但情势比人强,他没有更好的选择。最近频繁开会,就是为了获得一些资源,为自己到深市工作打下基础。
却不想,马上就要离开星市,最后一次申请用公车,司机却死了。
谁愿意惹上人命案?真是衰神附体!
省委大院里的议论他听在耳朵里,真是又羞又恼。
魏美华勾搭小王,赵青云愤而杀人?
简直是无稽之谈!
因为这件事,赵青云不得推迟去新单位任职的日期。
省委领导看到他就摇头,同事们背后说闲话,魏美华天天与他纠缠,这让他产生深深的无力感。难怪古话说家和万事兴,自从认错女儿、出轨被发现,这个家的心就聚不拢了。
赵晨阳将一颗心全放在讨好未来婆婆周荆容那里;魏美华像个神经病一样,天天疑神疑鬼,见面就阴阳怪气地连讽带刺。儿子赵承祖受不了家里的争吵,索性住到外公外婆家去。往日的温馨、详和不再,赵青云感觉自己苦心经营这么久的幸福轰然倒塌。
门被推开,一阵啜泣声传来,赵青云的眉毛皱得更紧。
刚刚被赵向晚“审讯”完的魏美华一进屋,看到赵青云的身影,忽然扑进他怀里,哭泣声音变得大了起来。
赵青云忍耐着拍了拍她的后背,扶着双肩将她推开:“你,怎么了?”
想到赵向晚问的那句“你怎么撩拨他的”,魏美华便觉得挂不住脸。旁人往她身上泼脏水也就算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竟敢当众问出这样的话!这比被人指着鼻子骂她是个荡妇,更令魏美华难以忍受。
魏美华一边擦拭脸上的泪水,一边哽咽着说:“我们那个好女儿,那个好女儿……”
赵青云说:“晨阳怎么了?”
魏美华摇摇头:“不是晨阳。”
赵青云愣了一下:“向晚?”
魏美华点头伤心地说:“她今天和许黑脸一起过来,尽问些刁钻古怪的问题,完全没有把我这个当妈的脸面放在眼里。哪怕我对她没有养育之恩,好歹也生了她一场,这孩子却半点不感恩。”
赵青云叹了一口气:“别提了,我亲自上门说出真相,又给了她一万补偿金,她都不肯喊我一声爸。这孩子,主意正,心肠硬得很!”
魏美华越想越气,不由得悲从心起,哀哀痛哭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赵青云没有在意妻子的哭泣,心神尽数被赵向晚参与案件侦破这件事所牵引。司机连环被杀案省委领导非常关注,市里高度重视,要求市局建立专案组,一个月内侦破。分量这么大的一个专案,赵向晚一个还在公安大学读书的学生,没想到竟然能够参与,主导问询。
赵青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赵向晚再一次用实力证明,她的能力比许多警察强,不然也不会被许黑脸看中,一直带在身边,让她参与大案侦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