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步,拿出医用四肢护栏捆绑带,将樊弘伟的双手、双脚都束缚在栏杆之上。
樊弘伟四肢软麻,一丝力气都没有,眼睁睁看着她动作娴熟,缓慢而有节奏感,脑中不知道为什么升起一个令自己恐惧无比的念头。
——顾文娇,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镇静剂开始发挥作用,樊弘伟现在连舌头都没办法控制,说话含含糊糊的:“文娇,文娇,你……要奏什木(做什么)?”
顾文娇没有回答他。
确认樊弘伟已经捆绑好,再也没办法挣扎逃脱之后,顾文娇换到另一张床边,如法炮制。
曹得仁还在昏迷中,没有任何反抗,很顺利地被绑在床栏杆上。
手脚向两侧伸展,仰面而躺,形成一个“大”字。
处理好这一切之后,顾文娇走到樊弘伟身边,弯下腰与他目光相对,声音里透着冰冷:“现在,感觉怎么样?杀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总有一天会有报应?”
轰!
樊弘伟头皮开始发炸。
巨大的恐惧,瞬间门将他笼罩。
砰!砰!砰!
心跳第一次跳得这么急、这么快。
肾上腺素飙升,体温开始升高,汗水从每一个毛孔冒出。
樊弘伟天生大胆。
用铁锤狠击蔡畅后脑时,他很平静;
用花瓶砸死熊家小姑娘时,他很平静;
将熊涛推到曹得仁面前,命令他开枪,熊涛脑浆、鲜血迸出时,他依然平静,甚至有一种嗜血的兴奋。
可是今天,刚从麻醉中苏醒,又被打了一针镇静剂,四肢绑在床栏,像待宰的羔羊一样,面对同床共枕七年的妻子时,樊弘伟感觉到了恐惧。
无边的恐惧。
仿佛黑暗中,有一双野兽盯着你。
极致的寂静里,野兽的喘息、低吼声就在耳边。
报应?
樊弘伟从来不相信报应。
从来都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修路铺桥无尸骸。”
什么天理昭昭,报应不爽,那都是骗老实人的鬼话。
他杀了警察,杀了一家三口,杀了阮武,那又怎么样?官越做越大,钱越赚越多,走出去谁不敬他一声“樊哥”?
报应?
当他把顾文娇压在身下欺辱;
当他利用顾文娇的单纯获取信息;
当他看着顾文娇为他生下儿子;
当他看到顾文娇被自己打得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还要努力遮掩伤痕去上班。
那种变态的的成就感,让樊弘伟有一种异样的快感。
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全他妈是屁话!
谁狠谁就是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