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恬偏头看他。闻之鸷眉眼沾了细碎雪絮，却莫名削弱了之前攻击性，平添几分暖意。
时恬抬头：“那好，”他随便指了一下，“我们去吃涮羊肉。”
店里细致暖色调装潢将空间拉扯得很开阔，客人并不多，坐下，时恬说：“我最近数学感觉提了好几分了，要是高考能稳到145，应该可以做梦帝大。”
闻之鸷点头：“很好。”
时恬眨了眨眼睛：“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考上帝大了，我们怎么办？”
“嗯？”
时恬摸出手机，靠向他身旁，距离近到能听见咫尺间呼吸：“我听说军政那边校区每天都有晨练，晚操，必须住在学校周六周日才能出校门，真吗？”
闻之鸷轻轻搭着他腰，接了把：“有这个规定。”
时恬顿时叹了声气。
闻之鸷捏他脸，直捏时恬龇牙咧嘴非常难看，但他似乎情绪还不错。
时恬打开他手，涮了片羊肉试图放闻之鸷碗里，绕了一圈，立刻放嘴里吧唧吧唧咬两口咽下去。
故意馋他，而且非常幼稚。
闻之鸷垂着眼皮，懒得跟他计较，刚挑了片肉放锅里，“啪——”，又被时恬给抢了。
——这顿饭，边吃边打。
旁边轮班老板娘大概挺无聊，毕竟其他员工都回家了，就坐着看他俩边吃东西边互怼，吵架。
不过照她看来，还是这个oga比较蛮横，老是去逗弄人家。
alpha也不生气，若无其事看着他，明明是不苟言笑冷锐五官，反而还被逗笑一下。
对老板娘来说，大冬天也就这点儿温暖了。
时恬其实没吃多少，刚在家里吃了年夜饭特别饱，所以兴致完全在跟闻之鸷玩儿身上。
等闹一身羊肉腥膻味儿，肚子撑他走路都费劲儿，赶紧结账出了门。
“咱们逛到几点啊？”
时恬看了眼手机，搂着闻之鸷胳膊黏乎乎地跟着他走路。
“逛到你爸给你打电话。”闻之鸷说。
时恬嗯了声，就沿这几条街轧马路，绕过街道转头，看见垃圾桶边躺了位衣衫褴褛老爷爷。
大过年，他可能也没有家了，就在垃圾桶边缩成一团。
莫名，时恬停下了脚步。
记忆回溯到了五六岁他跟顾澈还在贫民区时候，残破街区，被日光拉长墙壁倒影，大部分beta聚在大筒子楼里，平时邻里相望，鸡犬相闻。
时恬怔了下，突然升起一个念头。
闻之鸷偏头，看见时恬呆呆站着。
“怎么了？”
时恬说：“我想回一趟，我以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