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州立刻站起身,可就在这时,门扇被人从外面推开,来人是温良玉。
廊庑下的灯笼泄出清浅浮光,温良玉今晚特意打扮,明眸朱唇,暗香浮动,她身着一件藕丝琵琶衿上裳,下面是杏黄金缕月华长裙,还颇有心机的拉下了衣襟,露出一大片白皙肌肤。
温良玉含情脉脉,一瞧见谢南州,她便无法自控的花痴,糯糯道:“表哥。”
谢南州剑眉紧拧。
他已然察觉到了什么。
下一刻,便豁然迈开腿往外走,他的动作过猛,以至于肩头撞在了温良玉的身子,险些将她撞倒。
“表哥!”
温良玉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去,十分不甘心的唤道。
姑母说了,今晚表哥不可能让她离开这间屋子。
她明白姑母的意思,也知道姑母命人在表哥的屋内做了手脚,可为何……为何表哥直接无视她?!
谢南州站在庭院中,怒喝一声:“来人!”
须臾,月门外有人影晃动,几个呼吸之后,才有影卫从暗处走来:“侯、侯爷。”
是个人都能察觉到侯爷今晚不对劲。
谢南州的怒意更甚。
他年少时就征战沙场,双手沾染过的蛮族之血数之不尽,一旦愠怒,就如天崩地裂之势。
“是谁擅自调动你们的?说!”
否则,院中怎可能无人看守?!
更是不会有女子堂而皇之迈入他的屋子。
那影卫一看事情瞒不住,只好如实交代:“是……是大夫人。”
谢南州闭了闭。
他的好母亲,竟然把事情做到这份上了!
“再有下次,提头来见!滚!”
谢南州闭了闭眼,此刻的躁动超乎了他的想象,他满脑子都是那些春梦画面,他太清楚自己眼下想做什么。
温良玉战战兢兢跟了过来。
谢南州没有回头,只背对着她:“表妹,若非念及你早年丧亲,无依无靠,谢家绝不会收留你。还请表妹自重!”
丢下一句,谢南州头也没回的往院外大步走去,片刻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温良玉颤抖着身子,一手捂着唇,痛哭了起来。
表哥……说她不自重?!
*
缺月阁。
卫慈刚要歇下,锦书一脸欢喜的走来:“小姐!姑爷来了!”
她尤其着重强调了一句,还对卫慈挤眉弄眼:“小姐,姑爷身上仅穿了睡袍。”
卫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