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昼也没立刻将她放下,只是关了角落那盏羽毛状的落地灯,只留一盏床头灯还亮着。
光线是暖目的黄,并不会影响到睡眠。
秦昼目光沉静下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周凛月这副模样,整个人仿佛被魇着了一般。
那她在美国治病的那三年呢,是不是比现在还要严重。
周凛绪的电话打过来时,周凛月已经开始说起了梦话。
从小就有的习惯。秦昼也没听清她说了些什么,呓语模糊,最后哼哼了两声,然后就扯着秦昼的外套往自己身上裹。
这是冷了。
秦昼见状,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又去调节床头灯的亮度。
恰好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秦昼怕吵醒她,手机调成了静音,低头看见上面显示的来电联系人。
——姐姐。
周凛绪。
这是周凛月的手机,他没有随意触碰别人**的爱好。
所以铃声一直持续到自动停止。
周凛绪是个讲究工作效率的人,这种特质体现在方方面面。
当然也包括打电话这种事。
既然周凛月的手机无人接听,说明她现在不方便接,那么她也不会坚持不懈的继续打。
而是换了目标。
十秒钟后,秦昼的手机也响了。
他看见上面的联系人,并不意外。
没有立刻按下接听,而是脱下自己的外套,团了团,放在周凛月的怀里。
她的手从刚才就一直攥着他的外套,不肯松开。
外套上有秦昼身上的气息,与其说她依赖那件外套,倒不如说,她更依赖秦昼。
直到出了房间,小心翼翼地将房门关上,他才按下接通。
周凛绪语速很快,问他:“小月现在还好吗?”
秦昼低嗯一声:“刚睡下。”
手机那段安静了很久,再传来时,她的声音明显与刚才相比松弛许多:“谢谢。”
他此时是站在二楼的栏杆旁,正好瞧见阿姨从厨房端着煮好的粥出来。
看样子,大抵是要送上楼。
秦昼摇头,又往外挥了挥手。
阿姨看明白了他的意思,识趣的又将碗重新端回厨房。
周凛绪已经点了一根烟开始抽上了:“后天回家吃饭,应该没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