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旁边几个节目了,他们都没有会拉二胡的。”涂初初问,“你颁奖结束了吗?我哥不接我电话,估计是还在上课,要不你去教学楼逮他。”
“行。”温盏在学院门口的自动售货机买了瓶桃子汽水,大冬天,竟然是冰的,给她冻得一个激灵,“我去找他吧,他上什么课?”
“工程学类的吧,一个叫什么……”涂初初说,“等下,我给你找找。”
“工程学?”温盏愣了下,反应过来,“双学位?”
“嗯。”
这事儿温盏其实是知道的。
她当初打听商行舟的课程,同样拿到了他二专的课表。
问题是。
如果连双学位的课也去蹭,或者刻意制造偶遇,就太可疑了。
所以她从没去过他上二专的教室。
温盏把水抱在怀里,往二教的方向走。
涂初初翻着课表,找到他上课的楼层和教室:“他应该也快下课了,正好,你们可以一起过来。”
“好。”温盏存着一些私心,没挂电话,停顿了下,故作不经意地问,“不过,他双学位为什么要修这个啊?”
“不知道,不过我猜……他应该,还是想当兵吧。”
“那他当时怎么不报军校。”
“因为。”涂初初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说,这能说吗?会不会被商行舟打死,“他妈妈,跟我继父离婚之后,不想让他再走父亲的路。”
“然后?”
“然后。”涂初初纠结地,慢吞吞说,“就拿着他的密码……进系统,改了他的志愿。”
温盏一愣。
-
四点四十,最后一堂课结束。
商行舟收笔起身,教室里已经空了大半。
今天是新年最后一天,没什么人还有心情上课,两节连堂,第一节课点完名就都走了。
商行舟问了教授俩问题,再看表,四点五十。
教室内没人了,他阖上课本,说:“老师,新年快乐。”
出了门,天空灰沉沉,走廊上也没什么人,风凉凉的。
他一眼扫过去,倏地,顿住,眯起眼。
看见个姑娘,穿着毛衣裙羽绒服,趴在栏杆边,探着头,黑色长发被风吹得毛糟糟,正很认真地往下看。
……也不知道他妈的在看什么。
他走过去,挺费解地,哑声叫她:“温盏?”
温盏立刻收回半个身子,睁圆眼,朝他看过来。
眼睛潮湿,黑白分明,乖得不行。
商行舟好气又好笑:“你干什么?大冬天的,你要跳楼?”
温盏飞快地眨眨眼:“楼下,楼下有个燕子窝,但好像被人捅了。”
商行舟看着她,抱着手,拽里拽气地,陷入沉默。
十五分钟后,两位热心同学带着从后勤那儿借来的工具,成功解救了燕子的后代。
好好一个窝,不知道被谁手闲,捅掉了二分之一。
窝里有一只看着像是刚孵出来没多久的灰色小鸟,还不会飞,缩在角落里,叽叽叽叽地叫,毛都快被风吹秃了。
商行舟连窝带鸟放到背风的地方,起身,语气散漫:“行,弄下来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着?”
温盏看看天,小声:“然后,等她妈妈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