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委屈个什么劲儿!
谢玉绥抿嘴,下一刻赫然发觉,他竟丝毫没有察觉荀还是的靠近。
“这人嘴巴怎么这么闲,应该将他舌头剁下来下酒,连盐都省了。”
谢玉绥看着一眼荀还是,见他贴在屏风上,丝毫不害怕对方一箭射穿他的脑袋。
另一旁被挤到角落的廖庐已经成了个哑巴,战战兢兢地靠着墙壁,看似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实则注意力圈在突然出现的人的身上。
即便对方没有自我介绍,谢玉绥没有坦白这人的身份,但是廖庐在看见他相貌的瞬间,立刻就明白这个人的身份。
能有如此身手且拥有如此容貌的人,世间难找第二个。
怪不得江湖传言,荀还是就是投错了胎,若是个女胎,早就被人抢破头了。
好看又如何,不还是个人人唾弃咒骂的恶鬼?
廖庐表示不敢看,不敢说,假装不存在,并且在心中暗自祈祷千万不要叫他。
然而人世间的事情,事与愿违是常态,所以廖庐被点名了。
就听那个恶鬼张口道:“你身边带着的怎么都是这样的?上次那个叫邬奉的长得像个熊,五大三粗也就罢了,这次怎么还带了个……”
荀还是瞥了一眼,把廖庐撇的浑身一哆嗦,“还是个熊。”
廖庐并不胖,只是壮实,一身的肌肉硬邦邦的。
他出身军营,参军很早,后到了谢玉绥麾下,即便没有从前那么多苛刻的训练,倒也不曾懈怠,不过是现在穿着紧身的夜行衣,显得更壮一些。
廖庐不知道荀还是现在跟谢玉绥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保平安,假装听不见这番话,闭嘴不敢惹。
谢玉绥插缝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嗯?”荀还是转头:“刚到,见你许久未归不放心,想来看看,结果就见到这一幕。”
谢玉绥眼神微闪。
先前薛黎说的话不知道被荀还是听了多少,又是否知道邾国现在对他的态度。
“你担心我?”荀还是笑弯了眼睛。
谢玉绥抿了下嘴唇,不置可否,过了会儿说:“荀阁主。”
“在呢。”
“你能不能先松手。”
荀还是“哎呀”了一声,低头看着被他抓着的大手,颇为遗憾地说,“果真是美色误人,本不欲让你开口,就是怕你不让我拉着,结果方才只想着你或许担忧我,便给了你开口的机会,失策。”
“你都开口了,我哪舍得拒绝?”
虽是说着不舍,松手却很利落。
冰凉的触感乍然消失,谢玉绥搓了搓手指,盘踞于上面的一点寒气在摩挲间消散。
他抬头看向冰冷的来源,对方已经收回视线,微微眯着眼睛看向外侧。
谢玉绥:“他说邾国国君……”
“嗯。”荀还是声音少有的低沉,“下毒,我知道。”
“那你还真是个圣人。”谢玉绥收回目光。
别人的路想要怎么走都是自己的事情,谢玉绥并不想插手。
荀还是没打算在这件事上多说,这几眼将外面的阵仗:“虽说这间屋子有后门,但我过来时瞧着那里守卫也不少,不太好走。”
“那你怎么进来的?”
“山人自有妙计。”荀还是眨眨眼。
谢玉绥懒得跟他废话:“那麻烦山人用来的方式带我们走吧,毕竟是被你拖下水,总不至于见死不救。”
“当然不会,我是那种冷血的人吗?”荀还是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把一旁默默旁听的廖庐彻底噎住。
你是,你要不是这世上就没人是了。
廖庐内心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