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兮辞笑着摇摇头。沈晏礼的追妻路啊,且长着呢。
周矜心里的气在一点点地消失,恍惚间,有时候她都忘记当年发生的事了。
直到她有一次参加圈内的一个晚宴,她遇见了故人──姚瑶。
那些被封印的记忆再次破土而出。
周矜挑了下眉,多分了点注意力过去。
她是代表闻家来的,又是闻寒时唯一的妹妹,自有不少人等着巴结她。见她多关注了点姚瑶,很快就有人跟她八卦起来。
“她呀,四五年前家里就开始走下坡路了,这两年更是大不如前,早就没有当初的风光了。两年前她嫁给了任家,就那个暴发户起来的任家,就为了拿点钱救一下娘家。但是那点钱杯水车薪,没什么大用,而且她那老公,听说还家暴呢。”
“她老公何止家暴?还抠搜的,你看看她以前穿戴的是什么,现在穿戴的又是什么?反正日子是过得很不好,今天能来这儿,也是不容易了。”
周矜听得热闹,微微弯唇。
她的目光本也是随意落下,没想到却是突然和姚瑶四目相对。她也丝毫不怯,抬了抬下巴,嘴角的笑意更深。
姚瑶咬牙,好久不见啊,周矜。
她看得出来周矜是在看她的笑话!
当初她在周矜面前有多风光,周矜如今在她面前就有多风光。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周矜竟然是闻家的人。闻家啊,那可是他们姚家都比不上的大世家,她一度怀疑周矜是不是故意的。当初她在周矜面前那么趾高气扬,周矜指不定在心里怎么嘲笑她呢。
周矜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女人,也就沈宴礼还在那心疼她,为了给她出气把姚家收拾得这么惨!她怎么就看不出来周矜可怜了?明明可恨又可气!
看着周矜穿着光鲜亮丽的晚礼裙,倚在那儿,浅笑着看着她,她只觉得羞愧难当。实在是她如今的境地太拿不出手了,身上穿的,根本没法和周矜的相比。
姚瑶转身离开,连正面怼几句都不想了。
一是嫌装备丢人,二是怕了。怕沈宴礼又为了周矜发疯。她只要动周矜一个手指头,指不定明天姚家就要宣布破产,她哪里惹得起?
姚瑶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银牙。
周矜这还什么都没做呢,姚瑶那边就已经落荒而逃。
她颇觉无趣,放下酒杯,只觉释然。
到底不过只是一只蝼蚁罢了。当初在她面前的威风凛凛,全是不堪一击的假象。威胁她,姚瑶也配?
周矜喝了点酒,两颊微红。听着周围的人八卦八卦这个,再八卦八卦那个,觉得也挺有趣。
晚宴上突然一阵骚动。她看向骚动的方向,才发现是这场晚宴的东家过来了,身边的人,可不就是沈宴礼?主人家站在他身边,陪着他走来,大有小心翼翼的生怕招待不周的谄媚之态,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宴礼才是主人家。
而沈宴礼如今的地位,也可见一斑。他现在在圈里,鲜少有人能及,甚至大多数人都得仰仗鼻息,等待着和他合作,分上一杯羹。
到底还是,不一样了呐。瞧,他现在多威风。
然而再威风——
沈宴礼走到她身边,见她两颊粉红,低声问:“喝酒了?”
周矜身边原先围绕着许多人,他这一来,其他人自动退避了些,地方瞬间空旷了起来。
周矜自由惯了,不爱和人交代,只懒懒地“嗯”了声。
他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就径直亲下来,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现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儿呢,他就这样光明正大的亲了闻寒时的妹妹。
其他人也不知该不该看,犹疑不已。
谁知道更不该看的还在后头。
周矜不耐烦地推开他的脸,不让他亲。这么多人呢,跟她在这宣告主权?不让她找对象了呗?又心机又霸道的狗男人,她才不遂他的意。
——竟然有人推开了沈宴礼?
这下子,是真没人敢看,纷纷低头看脚跟,恨不得自己是个瞎子,生怕明天就被沈宴礼灭了口封了嘴。
但沈宴礼早就习惯了,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挑了下唇,和她打着商量:“待会一起回去好不好?”
周矜:“不好,那是我家,不是你家,你成天往我家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