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头,人已经上车。
焉岐笑了笑,收伞给他关车门,从后面绕到驾驶位,系好?安全带后将?空调往上调两?度到28,“今天温度有点低,我带了条毯子,小少爷注意盖着腿。”
上车后,云辞就发现了那条棕红色的法兰绒薄毯,扯过毯子,搭在膝上,车辆稳稳启动,驶离交易中心右转汇入主车道。
车内在开空调前应该是通过一次风,没有任何异味,只?后视镜上悬挂着一只?香包,是张婷婷去旅游前做的,里面仅放入了加工过的橘皮。
风一吹,满车淡淡的橘子味,解乏解晕车。
云辞上车后就没有再说话,焉岐也没有突兀开口,只?默默打开车载播放器,选定舒缓类的轻音乐,之后在本?该直行的时候,拐弯绕进另一条路。
绕的是近路,路不宽但也没有很多车,加上过了早高?峰那阵儿,一路平稳,幸运地次次到路口都是绿灯。
云辞不自觉地,将?焉岐跟贺钧年?放在一起比较,两?人都带着目的接近自己,也有上心与不上心之分。
早上坐贺钧年?的车,简直可以称得上灾厄。
空调打得很低,车内混合多种味道的怪味,也不是通了风就能完全散掉的。
最重要的是,贺钧年?这人似乎有路怒症。
他是不要求别人为他改变,但也别将?这些显而易见的坏习惯摆在他面前啊。
贺钧年?是完完全全在他面前放飞自我,偏还一副我很特?别,这就是真实的我,只?有在你面前毫不掩饰的样子。
纵使没有前世,跟他接触这一阵,云辞都感觉心很累。
焉岐就不这样。
他隐瞒身?份,挖空心思扮作?保镖,本?该比贺钧年?更难以控制,但他又实实在在细心到各个方面,很少能叫他出挑刺。
察觉有道视线在身?上徘徊,焉岐看了眼后视镜,不期撞上目光,云辞立刻撇开头。
乌云不知何时照顶,豆大的雨滴拍打车窗,蜿蜒流下。
这阵雨,来的又快又急。
行人躲闪不及,浇了一头水,只?得匆匆找个屋檐暂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焉岐也降下车速开启雨刷,缓慢驶过市区开进山。
抵达云家时,大雨已转为暴雨。
车库外?,积水顺着青砖斜度,哗哗地往排水渠里跑。
“我抱你回去吧。”云辞正要下车,撑伞抵在车门外?的人低声道:“要是淋了雨,会感冒的。”
他上次感冒就进医院了,这么大的雨,要再感冒,身?体吃不消。
云辞抿紧唇角,犹豫片刻收回腿,朝人张开手,焉岐赶紧将?伞先递过去,又将?他膝上的毯子往上拉至胸前,俯身?从背后搂住人,另只?手绕过后膝,甚至都没怎么用力?就将?他抱出车外?。
走出车库,雨急风大,比车内冷不少,好?在身?上有毯子盖着还能稍微聚点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