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还没那么流行办谢师宴,更何况只是考上一个高中罢了。
但在饭店小办两桌,请亲戚好友来为他们庆祝却是人之常情,毕竟他们不仅仅只是考上一个高中,他们还是省前四名,这就务必要庆祝一下了。
温家镇上饭店办了两桌,因为请的人不多,一桌10人,两桌包括温家四口以及白临夕在内的五人,还不到20人。
张大军也是被请的人之一,这些年要不是张大军照顾,温家也过不了偷偷摸摸赚钱的舒坦日子。
温家很大方,每桌点了两道肉菜、两道凉菜和六道荤素搭配的热菜,再加一个西红柿蛋花汤,还上了酒水,救是普通的白酒,水是一筐未成年和其他成年人都能喝的气泡水。
这样一桌就超过了一百五十块,两桌就是三百块。
同样被请来的魏老爷子暗暗咋舌,他家跟着温家种西瓜卖钱,得到过好处,自然知道买西瓜赚的钱在这种时候简直就是暴利,这次在别人眼中奢侈到让人震惊的三百块钱,其实对温家来说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不知情的人可能会以为这些钱都是从三个孩子的奖金中扣的,但老魏头知道不可能,就算没有那些奖金,这点钱,对温家来说,拿出来也一点也不会心疼。
成年男人们在酒桌上推杯换盏,温老爷子也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畅快的喝过酒了,温老太一直在旁边扯他衣摆,让他控制一点,他都当做是没有看见。
女人也有喝酒的,比如校长妻子,校长妻子是个北方人,跟男人一起喝酒,一点也不怵,安安静静抱着气泡水在老婆身边小口喝着的校长,看起来就像个乖巧听话的小媳妇。
温暖前世今生都没有喝过酒,只吃过用酒调配出来的食物,却独独没有直接喝过酒。看这些人喝的这么畅快,温暖也有些异动,一本正经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却偷偷跃过温凉的位置,往爷爷旁边的酒瓶子上摸。
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搭在温暖手背上,温热干燥。
不用看,都知道阻止自己的人是谁。
温暖低咳一声,收回手:“我就是想看看这白酒过期了没有。”
白临夕眼含笑意,轻轻‘嗯’了一声,缓慢的收回手。
收回的那只手搭在膝盖上,白临夕下意识搓了下手指,仿佛手指上还残留着那软腻柔滑的肌肤触感,凉凉的,在这个十分炎热的夏日里,似乎格外能解心中的燥意。
温凉坐在温暖另一边,狐疑的扫视了一下身边二人,刚刚他被校长夸了几句,余光似乎瞥见了什么。
刚才,白临夕是不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摸了他姐的手?
饭店今天很热闹,办酒宴的似乎并不止温家,温家只要了一个中等包厢,底下一整个大厅,却全被另一户人家给包下,人来人往,办了十桌都不止。
温暖喝了太多饮料,走出包厢,上完洗手间出来,差点跟一个高个子男生撞上。
温暖连退两步,还不等她抬头说抱歉,就见那男生却跟着上前两步靠近自己。
温暖皱眉。
“老大,你怎么也在这?”
来人的称呼和声音都十分熟悉,会叫她老大的,从小到大只有那一个每天都在孔雀开屏中的二货刘天庆。
果然,抬头一看,那高个子男生,正是长相俊秀的刘天庆。
当初那个思维清奇的‘学渣’,虽然仍没有恢复正常,但随着年纪的增长,已经懂得了如何将理论和实际分开使用。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学渣’,相反还挺聪明,没跟温暖一个班,但温暖也听说了刘天庆同样考上市一中的事情。
温暖看看刘天庆手腕上那价值不菲的手表,再看看他脖子上挂着的玉佛,了然,伸出一根手指指指楼下:“这是你家在请客?”
当年刘天庆穿着破烂,鼻涕耷拉,浑身邋遢的像个小泥孩,家里有多穷用眼睛就能看得出来。改革开放后不久,能生出他这种思维清奇的儿子的刘爸,跟刘天庆的舅舅一起跑广省去学做生意,没想到遇到贵人,舅舅见到了另一支早年搬到广省的亲戚,在那边亲戚的帮助下,两家没几年就赚了一大笔钱,现在也是武榆县有点名声的建筑商人。
刘天庆点头:“对呀。”
“你不是去广省了么?”
“去了没几天,我爸知道我表哥成绩非常好,读书认真,暑假都还在看书学习,就把我赶回来,让我跟我表哥多处处,沾沾读书人的书卷气……”
刘天庆说着,还有点有气无力的样子。
温暖这时候也不想进去,两手搭在走廊栏杆下看着底下人的热闹恭维,随口问道:“你成绩不也不错。”
刘天庆哼哼:“跟普通人比是还不错,跟你们比就不行了。我表哥就跟你们是一挂的人,还长得好看,你说气不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