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泰利耶脸上通红,脑子不昏了,但神经痛一潮又一潮地涌来,绵绵不绝。
他深吸一口气,浑身都在抖:“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话音刚落下,控制不住地喘了一声,像呻吟一样,温顿和班卓的目光投向里面,泰利耶察觉到了,像被针扎了一样,紧紧抿唇,没说完的话也一起吞了进去。
痛苦和恶心一阵阵的,没有闲暇再去想别的,从莱尔身上退开,颤抖着滚到一旁,抱着自己蜷缩在她脚边。
莱尔扭头,控制不住地干呕,咬在别人肉上的感觉太恶心了。
软软的韧韧的,还伴随着一声脆响,触觉和嗅觉同时面对这种近距离的冲击,就算是水泥封鼻的鼻炎患者,也难以忽视从腺体里瞬间爆发出来的味道。
皮革和烟草的味道,薄荷烟气混杂皮革气味,伴随着莱尔分辨不出来的木香。
硬朗坚毅的外形,配上这种味道偏甜的烟熏皮革调调,让人感觉非常矛盾,爽气又不失细腻,内敛却又藏着点张扬。
一瞬间的气味爆发冲刷着莱尔的鼻腔,她痛苦扭头:“快让开点,别堵在门外。”
是好闻的味道。
但对晕车的人来说,这就是呕吐催化剂。
她努力把鼻尖凑到那条缝缝边上,用力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泰利耶躺在一边,他腺体破裂,信息素短暂喷涌后疲软无力,闪着红灯的过滤系统狂响。
过量的信息素被排出来之后,房间里压力终于上来了,过滤装置开始运转。
“你……”泰利耶被她的表现刺激到了,捂着脑袋痛苦地说:“别这么对我。”
这几乎是示弱了。
没人告诉过alpha,腺体被咬穿是这种感觉,恶心痛苦都不算什么,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那种莫名升起的情绪依赖。
这根本算不上是标记,但腺体破裂,让他看着对方的时候,有一种无限臣服的感觉。
种种情绪层层叠叠地垒在一起,让他无法自控。
大脑处理不了自己说出来的话,那些话有多不合时宜,总是慢半拍才反应过来。
这场未完成的婚礼就是泰利耶的噩梦,他恍惚间觉得,自己就是来受难的。
“从一开始,我就应该遵从直觉杀了你。”他喃喃道。
很快又因为对她产生的奇奇怪怪的依赖,开始后悔。
不能说话,只能咬着嘴唇,呜呜咽咽,乖乖巧巧地缩在她脚边。
脑袋想往她身上蹭,身体又蠕动着想逃离。
泰利耶这辈子第一次恨自己长了脑子。
“你躲远点。”提亚特越来越近,班卓还在叽叽歪歪:“你要真不喜欢她,你别用腿撞她啊。”
“泰利耶,真没看出来啊,你是这种人。”
“闭嘴!”温顿的激光手炮还戳着他脑袋。
班卓脑袋往下一撞,发现手上的银手镯还没解开。
里面泰利耶没穿衣服,一副不清不楚的样子,外面他又和莱尔手手相连。
温顿:“钥匙!”
班卓:“有钥匙我还等着你催?就你长嘴了是吧。”
轮椅逼近,缓缓停在两人面前:“到底怎么回事?”
提亚特脸色白得跟纸一样,财政官家的少爷硬闯进他的病房,大闹一场后,医生没有办法,只能把他从治疗舱里唤醒。
他精神不济,脑袋仰着,斜着眼睛,表情不悦。
没等两人回答,他相对身后的医生吩咐:“通知卫兵和安保队,把他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