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砂之海的执政官,提亚特只比希瑞大几岁,却是能和他父亲对话的平辈人,是他父亲的上司。
收拾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二世祖oga,简单到几乎用不上什么手段。
本来是件连嘴皮子都不用动的事,让卫兵把他请下去休息就是了。
提亚特看了一眼刻意挑事的班卓,冷着脸说:“身为同事,我对财政官还是有点了解的,你们家家教应该挺严的吧。”
“你应该一直被禁足到现在吧。”他想了想,叹息般地说:“她来了这么久,我真的没听说有人在找她。”
希瑞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提亚特轻蔑地看着他,心里冷笑,觉得这样的废物真是不堪一击。
顿了一下,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等会你离开的时候,我让军医官陪你一起回去,oga情绪敏感细腻,关久了精神上可能出现问题,是该好好看看。”
希瑞和班卓看向他的表情,已经从震惊变成不可置信。
提亚特好狠毒的一张嘴,在众人面前,轻描淡写就把一个人定性成精神出了问题。
“卫兵呢。”不给两人反应的时间,提亚特张嘴喊道:“把这位少爷带到休息室,婚礼结束之前,派人好好陪着他。”
莱尔抓着提亚特的衣摆,从他身后探出半个身子,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表示担忧,就被他伸手按了回去。
“别担心。”他说:“这一次,婚礼一定会顺利进行。”
这一次个字,咬得格外重。
班卓猛地抬头,刚才还玩笑似的表情,变得认真。
帮希瑞把上来抓他的卫兵隔开,保人的时候还不忘继续上提亚特的眼药:“不好吧,他也只是出于担心而已。”
“一个对朋友重情重义的oga,你这样粗鲁地对待,未免有失风度。”
“唉。”班卓叹气:“你今天能这么对待外人,明天保不准就能这样对待内人,这种激烈的手段,谁敢放心和你过日子啊。”
他眼神往提亚特身后瞟,话里的意味连地上啄食的鸽子都听得出来。
一直被提亚特挡在身后的新娘果然说话了,她不顾提亚特的阻挠,走出来,说:“他也是无心之言,您就别跟他计较了。”
她声音软软的,就像最开始他们相处的每一天一样,像小狗一样。
提亚特欣喜的同时,又有些不舒服,含笑看她:“那你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了?”
莱尔无意献祭自己来搅混水。
老天爷,要知道她现在还晕着呢,从上一周目结束到现在,五分钟都没有。
前几次回来的时候好歹是一人独处,再不济也休息了十来分钟,有个缓冲时间。
这次直接婚礼现场,面对笑里藏刀的提亚特,她火速头脑风暴,眼神微微动摇,两只眼睛水润润的,茫然地呜咽一声,说:“我也不知道。”
正在僵持的时候,旁边一个男声插进来,说:“她都说不知道了,您是否太咄咄逼人了。”
居然是胆子只有黄豆大小的人形史莱姆,黏黏糊糊的莫托。
温顿坐在他旁边正在揉脑袋,听见他说话,当即眉头一皱,冷眼瞧着他,呵斥道:“轮得到你说话吗?”
他满头大汗,恶心得厉害,像是刚从洗衣机里被捞出来一样,头昏脑涨的。
坐在椅子上他有些身形不稳,温顿捂着无故开始灼热发烫的脸颊,对着提亚特一顿嘲讽:“叽叽歪歪的,你有个alpha的样子吗。”
“索兰帝国的alpha要是都像你这样,迟早要完。”
“欺负beta算什么男人,有种你对着班卓撒火啊。”温顿强忍着恶心,阴阳怪气地说:“是吧班卓?”
短暂的目光交汇,空气中好像冒着火星子,两个人趁机交换眼神,默契地读懂了对方的想法。
那些模糊的恩恩怨怨先放到一边,把这个傻逼婚礼搅黄了再说。
为自己跟对方这种狗崽种心领神会而觉得恶心,班卓和温顿搞清楚当前的第一要务之后,偏头忍不住干呕一声。
目标是明确了,但是一时间摸不到什么头绪。
虽然这个oga在他记忆里闪现了,但是班卓连他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
想搞事,但是有种不知道从何搞起的一筹莫展。
这时捂着胸口坐在另一边的泰利耶开口了,他声音沉沉地,带着一种迷茫和脆弱,说:“为何不问问新娘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