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病了,还只能去县里,一家人怕是都要急死。
老村长安慰了几句,让她先把孩子送到黄医生那医治,总比什么都不做就躺在家里,数日子等船开强。
张母佝偻着背捡玻璃,手划掉了一块肉,大家又是好一通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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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桥上面,梁白玉开着手电筒,和蔡小静玩翻花绳。
蔡小静困了,不敢说自己想回家,强撑着陪他玩了一轮又一轮。
到最后,蔡小静的脑袋一点一点,睡着了。
梁白玉两手撑着毛线,意犹未尽的撇撇嘴,很不高兴:“没人陪我玩了。”
下一秒,他又笑起来:“那就下次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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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白玉把蔡小静送回家,他掉头回到断桥那里,冲小树林方向喊:“菩萨啊,你还在那干嘛,是不是在等我呀?”
陈砜从小树林里走了出来,手电被他插在裤子后面的口袋里,他低着头,长身浓眉几乎都在阴影中。
梁白玉看到他现身才过去,脚步慢慢悠悠。
“天好黑啊,我一个人走路怪怕的,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我。”梁白玉说着还搓胳膊,打了个抖,“老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你觉得这话有道理吗?”
“我觉得没有。”他自问自答,人已经站在了男人面前,吐息湿润。
陈砜抓住青年举手电的手,力道很轻,他的拇指摩挲着,将手电的开关一按。
仅有的一束灯灭了。
黑暗中响起陈砜低闷的声音:“你怎么知道我没走?”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返回?”梁白玉从容的不答反问。
陈砜没出声。
他的耳边蓦然一热,伴随着一道极轻的笑声,有着糜|烂的蛊惑,也有极致的纯真。
“原来你不知道啊。”青年肆意大笑。
陈砜退开半步,梁白玉同时说起了别的事:“杨老师她……”
“我走了。”陈砜开口打断,人却没动。
梁白玉好似没发现男人的心口不一,他用可怜兮兮的语气问:“那我能跟你上山吗?”
陈砜徒然掏出手电打开,对着他的脸:“又想吃红糖鸡蛋?”
“又要偷偷跑掉?”陈砜一字一顿,额角绷着。
梁白玉用手挡眼睛上的光。
陈砜把手电移开,打在青年身后的树林里:“你最近还咳不咳血?”
梁白玉微愣,他抬起笑脸:“怎么好好的问我这个,我早就不咳啦。”
“那你刚才靠近我说话的时候,”陈砜顿了顿,盯着他柔情似水的眼睛,嗓音嘶哑,“嘴里为什么会有血腥气?”
梁白玉脸上的笑意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