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南的发梢滴着水,水珠落在泉中将平静的水面砸出阵阵涟漪:“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
叶时云:“……”
他切了声,扭头哼了声:“你也够无聊。”
苏静南忽然动了,猛地逼近他。
叶时云本就坐在角落,他这一挨近,还以一只手撑着石壁,简直让行动受阻的叶时云逃无可逃。
叶时云闭上了眼睛,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过了很久,若非身前来自苏静南的压迫感不曾消失,他差点以为人已经离开了。
苏静南垂着眼睫在看他,看他不知是羞红还是热红、亦或者两者皆有的精致面容,看他往日总是俏皮翘起的唇角,现在因为过度紧张而抿成了一条直线。
看他在水中露出的白皙锁骨和修长的颈部,看他黝黑的湿润睫毛难以抑制地轻轻颤抖……
苏静南竟有种想俯身的冲动。
这一可怕的念头刚起,就被他立即扼杀,他想起和薛蕴告辞时的情景——
薛蕴虽在和他说话,却满眼都是自己栽种的牡丹:“为了他做这么多事,还能保他那么久您真是事事都出我所料,但凡我家的阿辞能有一点像您,我这个做哥哥的就要省下不少心。”
“既然您诚意已到,那我也表表我的诚意,”薛蕴坐在藤椅上,抬眼看他,“这蛇毒并非一般的毒,中毒的人无事,可帮他把蛇毒吸出来的人……”
薛蕴翘起了唇角:“就要,小心了。”
“这蛇本是一种蛊,是一种单向的蛊。混合被咬伤人的血液后,蛊就会生效,一旦生效终生无可解,世间亦无药可救。故此吸了它的那个人,愿他多多注意,因为这是最强的媚药。”
……
苏静南的眼睫颤了颤。
收回撑在岸上的手。
他一离开,叶时云重新获得自由,松了一口气。
苏静南背对他,身上雪色的浴衣沾了水,呈半透明状态紧紧地贴在他身上。他离叶时云有两个人的距离,叶时云觉得安全了很多。
叶时云从前生活在一个敏感的家庭中,对人的异样情绪极其敏锐,迅速察觉到苏静南不大对劲。
他想了想,用水泼了下苏静南:“怎么啦?”
苏静南被水泼到,微微侧过一些脸,一向慵至稳重的声音竟有些絮乱,隐隐带着些喘息:“……无事。”
说着他快步走向岸边:“我帮你拿药。”
一听要喝药了,叶时云耷拉下脑袋,再一次沉进水里冒泡泡。
真想把这个药倒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