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这孩子聪明是聪明,但是有的时候,还是有点傻,看这样子八成是又犯傻了。
范殷闻言,看着眼前的赵云晨有些挺拔的背影,心头微微的一悸,有些迷糊的心,也慢慢的敞亮了起来。
他之前在皇后娘娘的帐篷里听到的话,都是皇后故意说的,就是想要借着三皇子的手,来除掉他,但是又怕三皇子到时候事情败露连累到她的身上,这才至始至终都不曾出面。
三皇子要是真的把他给杀了,那么他就一定会对太子动手,从而有可能伤到元和帝。
到这个时候,他就没有了回头路。
三皇子不管是那个罪名,都要死。
到最后剩下的人,就只有六皇子这个嫡子了。
到时候赵云乾的身世,不管真假,这太子的位置都是他的了。
所有知道赵云乾身世的人都死了,那有没有可能赵云乾本身就不是闻至的孩子呢?要是真的这样,皇后那是走了一步险棋。但是却能让赵云乾得到的利益最大化。
那三皇子知道皇后是在骗他的吗?
闻至带着一身的寒气,从外面撩起帘子走了进来,他看着被堵着嘴的范殷,眸子里的凶光一闪而逝。捂着嘴咳咳了一阵,擦掉了嘴上的鲜血,对着三皇子拱手道:“参见三皇子殿下。”
刚刚的咳嗽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让他还觉得胸口上火燎一般疼痛,看着范殷的眸光更是如看死人一般,带着一抹凶狠。
三皇子蹙眉看着闻至,有些不悦的问道:“你怎么来了?六弟那边都处理好了?”
六皇子赵云乾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快速的跑了出去,只是刚刚出门,就被人打晕带了回去,到现在都没能走出皇后的帐篷。要是这中途跑出来添乱的话,到时候就都是皇后的责任。
闻至听到六皇子,脸上的凶狠消散了不少,对着赵云晨道:“三皇子安心,六皇子那边有皇后娘娘呢。咱们只需要把十八皇子送走就可以了。”
范殷半坐在木头箱子里,嘴里被堵上了一块帕子,说不出话。
手上绑着的绳子,因为他身上的力道,已经慢慢的松了下来,只要他再一个使劲,绳子就能应声而断。他计算着他和闻至和赵云晨之间的距离,只等挣脱绳子,把人给揍倒在地上。
而让他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就是赵云晨实在是有些不一样,让他有些迟疑。
三皇子闻言,微微的颔首,然后厉声威胁道:“这件事情一定要妥善的安排,绝对不能让父皇受到任何的伤害,不然就是我将来登上皇位,也不会饶了闻家!”
闻至闻言,嘴角的笑容,微微的一僵,对着赵云晨安抚道:“三皇子这是说的什么话?就是您不说,皇后娘娘也定然不会伤害皇上的,毕竟她和皇上可是少年夫妻,这感情怎么也是十分深厚的。”
闻至的眸子里快速的划过一抹讥讽,都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想着让元和帝不受伤,想什么呢?从你答应这件事的时候,你可是就没有回头路了。
等明天之后,元和帝身死,三皇子杀兄弑父,就完全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
赵云晨背着手,板着脸微微的颔首道:“恩。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说罢转头对着伺候的人带着一丝的凶狠道:“去吧,谨慎一点,要是真的出了什么岔子,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闻至听到这里,对着赵云晨道:“既然三皇子有些不放心,那微臣就亲自带着他们过去,这样三皇子也能安心不是。”
说着手上的动作十分的迅速,在范殷还没能挣脱手上的绳子的时候,一把迷。药洒在了他的脸上。
闻至可是知道,按照十八皇子的力道,三皇子的这简单的捆绑的绳子,绝对是只能阻止他一会儿,要是真的想要把人给弄死,只有睡死的才行。
赵云晨看着闻至的动作,拧起了眉头,有些不悦的质问道:“闻大人这是做什么?这是不信我,还是觉得他一个被绑起来的孩子,还能跑了不成?!”
对于闻至的做法,赵云晨有些心慌,他把所有的事情和意外都算计到了,唯独闻至那迷药迷晕十八这件事没有算到,这闻至实在是太谨慎了。
闻至闻言,轻咳了两声,一抹血腥味顺着嗓子弥漫了出来。他对着赵云晨笑道:“三皇子,误会了。老臣绝对没有误会三皇子的意思。只是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咱们还是需要谨慎一点才是。这十八皇子要是跑了,咱们都要完蛋,这对您,对我都是没有任何的好处。等明天的事情成了,到时候您可是太子了,还在乎一个十八皇子吗?成大事者,必须谨慎甚微,三皇子也不想在最后关头以失败而告终吧?”
说罢亲手阖上了箱子,并且当着赵云晨的面,那绳子让人绑了起来。
闻至对着三皇子微微的拱手,撩起帘子,带着两人走了出去。
范殷在闻至走进的时候,就有所防备,但是还是少量的吸入了一些迷药,身上的力道,渐渐的消失。
在他还能动的时候,用手睁开了那已经松散的绳子,摘下了嘴里的帕子,摸索着从腰间的香囊里找到了一颗解毒药放在了嘴里。
清凉的药丸瞬间融化,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闻至时刻听着箱子里面的声音,直到渐渐没了动静,提着的心才慢慢的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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