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帝以为是范殷努力了那么多天,却没能完成最后的烧制而难过,而让他这么为难的事情,可能就是想要请求他烧制这些泥人,在明天寿诞的时候,送给他。
想到这里,他有些宠溺的揉了一下范殷的脑袋,柔声道:“父皇让叶青给你送到京城的官窑去,让他们明天给你送来,如何?”
范殷听了元和帝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天真的笑容,仰首看着他,有些坚定的摇头拒绝道:“父皇,就这样吧,这样也听好看的,只是没能亲自烧制出来,有些遗憾罢了,这么简陋粗糙的泥人,我现在送给父皇,希望父皇不要嫌弃才是。”
说罢他从叶青的手里,接过泥人,跪在了地上,把泥人举到了元和帝的眼前,郑重的道:“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天天开心快乐。”
范殷把未烧制好的泥人,拿给元和帝祝寿,是有他自己的私心的。
要是他的预感是对的,那么太子和敏贵妃两人的处境就会变得十分危险,而书里没有提到太子为什么事情被废,但是却提到了四皇子接到一件机密的任务,让他调查火器营的事情,作为男主的四皇子为了不让元和帝伤心,私自篡改了结果,被元和帝发现,勒令闭门思过。
他现在怀疑书里写的,元和帝让四皇子调查这件事情,就是刚刚让太子去调查的事情。
要是到最后他真的逃不过剧本杀,那这泥人多少能够让元和帝念在他的情分上,对太子和敏贵妃手下留情。
元和帝听了范殷的话,心里瞬间有些感动,他深吸了一口气,接过了范殷手里的东西,揉了一下他毛茸茸的小脑袋笑道:“不嫌弃,十八给朕的任何东西,朕都不嫌弃。”
一个五岁的孩子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只为了给他亲手做一份寿礼,他相信这件事情不管是发生在那个作为父亲的身上,都是会如他一样感动非常。
想到这里,他嘴角有些压不住的笑容道:“叶青把这东西给朕放在咸安宫的寝殿里。”
叶青闻言,瞬间有些一惊,这泥人没有想到在元和帝的心里有着这么重要的地位,寝殿里的东西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而要是放在那里的话,那元和帝就能时刻的看到,想起十八皇子为他的寿诞,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端着泥人对着元和帝微微的躬身道:“是,奴才回去就找到地方摆放起来,让皇上能经常看到。”
赵云端听着两人的话,总感觉十八有些不对劲,要是正常的小孩,在经历了这么一场心惊胆颤的谋杀之后,还会想着给元和帝送上守礼吗?
尤其是这看到炸窑那么严重的情况下,这泥人还是叶青从中找出来的一部分好的送给元和帝,十八这么做,好像别有深意,具体是什么意思,一时间他想不明白。
想到这里,他蹙眉打量着看不出任何不妥的范殷,满心的疑惑。
叶宝红着眼睛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他的眸光落在了范殷的身上,噔噔的跑到了他的跟前,上下打量着范殷片刻,才有些激动的道:“主子,你吓死我了,我……我……”
他完全没有想到他就是被敏贵妃惩罚的这么一会儿,竟然炸窑了。
他家主子当初给他说的这泥人要亲手做,才会显得有诚意,这窑都炸了,他家主子如何了?一想到这里,他什么都不顾的做了,直接撒腿就朝着昭阳殿跑去。
只是跑到这里之后,看到他家主子没事,他提着的心才算是,慢慢的放了下来。
叶青看着叶宝激动的样子,轻咳了一声,提醒他:“叶宝不得无理,皇上还在这里呢!”
说罢转头对着元和帝有些谦然的道:“都是奴才教导无方,还请皇上赎罪。”
他知道叶宝的行为是因为担心十八皇子安慰而做出的逾矩的事情,但是叶宝没有给元和帝行礼是事实,而他是叶宝的干爹,请罪是理所当然的。
叶宝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还惊动了元和帝,他猛然间转身,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元和帝,瞬间吓得有些腿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有些不知所措的道:“奴才给皇上请安。请皇上赎罪。”
元和帝知道叶青和叶宝的关系,也知道这会儿叶青的用意,他抿嘴露出一个轻笑:“叶宝也是担心十八,和你一样对主子忠心耿耿,朕怎么会怪罪他呢?”
说罢之后,对着敏贵妃道:“好好的照顾十八,等会儿给他请个太医,免得半夜受惊。”
现在已经这样,他要回咸安宫,去调查一下关于火器营的事情,而十八这里,就只能交给敏贵妃来看顾了。
敏贵妃闻言,站起身来对着元和帝行礼道:“是,妾身等会儿就请太医过来,给十八开点安神的药,让他用了药在睡觉,明天一早就去给您祝寿。”
敏贵妃嘴角轻抿,眸子里带着担忧。
元和帝闻言微微的颔首,对着范殷继续道:“别想那么多,安心的睡一觉,朕定然能好生的处理这件事情,再说了,你小小年纪正是好好的玩的时候,明天朕给你准备了好东西,可不许迟到啊。”
说着点了点范殷的鼻尖,眉宇间尽是宠溺。
范殷闻言,眼睛一亮,对着元和帝微微的躬身,然后道:“是,儿子定然和母妃早点过去。”
他脸上的笑容,好似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一般。
元和帝闻言,笑着点头,小孩子就是忘性大,这会儿一说好东西,就忘记了刚刚的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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