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太闻言,红着眼睛拍了拍他的手道:“好,好,我儿子只能当英雄。”
胤禟听到赵老太太的话,瞬间明白了她话里的含义,赵玉文这次出征攻打海盗,是绝对不可能活着回来的,他已经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赵老太太和赵夫人都是心知肚
()明,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挑明罢了。
胤禟把手上的私章递给了一旁的灼华,让他带着人过去取来。
等人离开之后,两江总督看着胤禟有些稚嫩的面孔,偷偷的看了好几眼,被胤褆有些恶狠狠的制止:“曲福晨,你一直看小九干什么?要是真的想要看的话,就光明正大的来,那里有你这样鬼鬼祟祟的,一点也不像一个两江总督。”
说罢他转头看着有些沉思的胤禟,有些不满的问道:“小九,你这就放过这赵玉文了,万一他带着兵发动叛乱该怎么办?”
这也是他所担心的事情,要是赵玉文带着兵叛变,到时候京中的一众人都不可能善罢甘休,就是他和他皇阿玛都是有心包庇他,也是无从下手,毕竟还有个两江总督在这里守着呢。
胤禟看了一眼曲福晨,转头坐在了椅子上,抬手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眉心,好半晌之后才道:“赵玉文带的兵是曲福晨的,所以他没办法叛变。而曲福晨带着赵玉文的兵,去攻打倭国,到时候是个什么样子还不清楚,总要两方多加钳制才行。”
说到这里他看着在一旁面皮抖动的曲福晨问道:“你说对不对啊?曲大人。”
曲福晨听到胤禟的问话,那有些微胖的脸上瞬间挂上了谄媚的笑容,他对着胤禟点了点头道:“是,是,贝勒爷说的对。”
只是这话是他该听的吗?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听到啊?你们商量着如何防备他和赵玉文,怎么就能理直气壮的当着他的面呢?这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啊。
只是赵玉文的运气好啊,这贝勒爷带着尚方宝剑来的,却还让他留了一条命。要是将来他能遇到这样好的钦差就好了。
胤禟看着曲福晨微微抖动的面皮,还有紧紧抿着的嘴角,轻笑道:“曲大人要是有事情,就先去忙吧,我这边还要再好好的审审钱君,争取套出一些更有用的线索来。”
曲福晨看了一眼已经抖成筛子的钱君,瞬间理解的点头,他脚下生风的朝着外面走去。
等人走远了,胤禟的眸光才朝着钱君看去,脸上的笑容倏然扬起的问道:“钱君,你看这事怎么办?本来说的是你帮着把赵玉文手里的东西给哄出来,我就放了你,结果完全没有用上你,赵玉文自己全把东西给了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看看你还有其他的利用价值吗?要是没有的话,那就不能怪我了。”
钱君也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在他还没有动刑的时候,就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并且为了体现他的价值,还专门让他来和赵玉文来个会面,只可惜赵玉文在钱君一开口的时候,就破了心理防线,加上赵老太太这神助攻,立马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他了。
这钱君就显得有些没用了。
钱君一听胤禟的话,脸上瞬间一阵的青白,他看着胤褆、胤禟和胤俄三人有些虎视眈眈的眸光,瞬间打了一个寒颤,然后有些结结巴巴的道:“贝勒爷,我还有用,真的。贝勒爷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海上吗?我本身就是海盗,在海上才占据这绝对的优势。这一到岸上还不是虎落
平阳被犬欺?”
胤褆一听这话,抬脚就踹了过去,把人踹的一个踉跄的倒在地上骂道:“你骂谁呢?骂谁呢?!”
钱君本想卖弄一下自己的文学,结果一下子卖弄过了,他赶紧的解释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被山本给骗了,这才发出来的感慨。”
说到这里,他余光偷偷的看了一眼胤禟,见他脸色无意这才开口道:“都是那山本,他拿着佟国维的印记,让我帮他,我本来不想理他的,他又拿来了私章,我这才相信了他。你也知道我和福建总督的关系,这不就想着越过他和京城的那个大人物攀上关系,结果还没有攀上什么关系呢,就被您给活捉了。”
“那个我和山本合作的事情,本来也就是骗骗他的,我没有真的想要在这里攻打残害咱们自己的百姓。还有就是那个赵玉文让我给他送关于倭寇的消息,我还想着等山本来了,想办法拖住他,到时候让赵玉文把倭寇全部给歼灭了呢。”
他说完,悄咪咪的看了一眼胤禟,耷拉着脑袋道:“谁知道您这速度也太快了,完全没有等到我出手呢,就把我给抓了起来。”
胤俄把最后一块点心塞进了嘴里,端起茶水喝了两口,送进了肚子里,这才对着钱君道:“那感情还是我们的错了?我们应该等着他们打劫了百姓之后,再出手。那死去的百姓该怎么办?他们就活该啊?”
他说完对着胤禟道:“九哥,要是按照我说,咱们和他没什么话好说的,看我直接把他的脑袋给砍下来再说。满嘴的谎话,咱们也听不得。”
说着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点心渣滓,然后面色有些狰狞的走了过去。
钱君一看胤俄的模样,瞬间有些吓傻了,他在胤俄即将走到他的跟前之前,眼睛一闭,赶紧的对着人喊道:“是佟大人说,只要我把这县城里的全味楼给抢了,逼着他们和倭寇签下协议,到时候就能栽赃九贝勒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