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趁孩子吃饭,到次卧里歇一下,乔木走到门口:
“真的你这样特别不好,在孩子面前要克制(不要看手机,虽然他自己时时刻刻都在看),你不要这样,你自己要带头,要有时间观念,你毁的不是孩子,是一个家庭,孩子都带成啥样了,你出去不是没看到,你这样下去想干嘛。”
天天吃完饭过来,已经快十点,甘棠拿出手机给他放喜马拉雅读书,乔木没弄清在做什么,又走进来训道:
“他在看你的手机呢,你还在玩?!”
喜马拉雅发出了讲故事的声音,乔木这才知道是在调睡前故事,但他仍然顺口道:
“天天吃的那两个碗你得洗吧。”
“你白天怎么弄的,让我晚上这么洗……”
甘棠好涵养。
任他骂嘴训斥。
因为所有的骂战,最后那个人的身体都受不了,而且,那个人被还嘴后绝对不会就因此能反省自己的任何态度。
甘棠不觉得任何理论和吵架对两人关系的改善有任何用,其实就是不爱了,何必多一个字!
小说里的妻子因为丈夫请了一个客人要她招待一顿饭而不满:
然后我去买了菜,洗了菜,切好了,安排妥了,放在冰箱里。这花了我足足一个上午。然后我打电话到士多店去叫了汽水、苹果酒、香烟。
自己可不是某一天要招待客人,是天天,一年三百六十日。家里所有家务。
乔木对家里所有整理和卫生很注重,平常家里怎么样脏乱差,他是不动手的,想起来觉得烦,便说:“甘棠,是不是该吃饭了(催促甘棠该做饭的意思)?”“地板最好擦一擦。”“甘棠,厕所有味(要刷)了。”七年的婚姻,使甘棠变成一个熟悉他性子的老妈子。不但如此,他有的是各种理由来挑剔妻子、鄙视妻子。
甘棠开车送他加班、送天天上辅导班。
甘棠问:“你到时候到了市里,是买电动车还是自行车上班?”
乔木:“不论什么,你别管我行吗?!”
甘棠问:“你的药带了吗(他早上要吃一顿药)?”
没有回音——压根不必回答。
自强一直说:“四年来、永远是九十四磅,一个安士也没有增加过,亏我还是念营养学的呢,老婆这么瘦,简直拿不出去。”
有时候我会反问:“你要拿我出去干什么?跳脱衣舞?”
甘棠不这么厉害,甘棠压根就是温良恭俭让,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因为乔木的挑剔刚愎胜过这个自强。
而甘棠实在没有一张利嘴。
甘棠只觉得无聊,做丈夫的这样说妻子,怎么样都没有意义了。
当一个男人不再爱他的女人,她哭闹是错,静默也是错,活着呼吸是错,死了也是错。
她但凡有点钱,早离婚了。
说实话她太不能干了,空有一肚子书,赚的钱连房子的月供都不能够。
对了,乔木不说甘棠瘦,他说胖,说看你身上的肉。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