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站在水池前洗手，清澈透明的水流落在他的手心，水流声盖过了其他微小的声音。
“好久不见。”他背对着楚玦说。
他洗完手后才转过身来，微笑着问：“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眼前这个人就是gospel的首领。他没有向世人告知他的姓名，只以一个普通的外文名“petr”闻名于世。
petr相貌儒雅，五官线条并不似时钊那样凌厉，反倒颇为柔和，如果只看容貌，他俨然就是个端方君子。
楚玦盯着他的脸，好似觉得有些无趣，看了几秒便移开了目光。
因为这不是petr真实的脸。他的脸用特殊的面部伪装技术调整过，脸上每一个地方都有细微的调整，他佩戴着与之配套的手环，触碰屏幕上的按键还能凭喜好再重新调整或还原原貌。
没有人见过petr真正的样子。
petr微笑着，一步一步走过来，“而且还是……一个人来的啊。”
“你这么大费周章，不就是想让我一个人来吗。”楚玦环视一圈，平静的语气中带着点儿明显的嫌弃，“这就是gospel的招待所吗，不怎么样啊。”
“没办法，谁让你们选了这条航道呢？”petr耸耸肩，“放心，也不会呆很久的。”
楚玦没有跟他掰扯的闲情逸致，“那就长话短说。我的耐心有限。”
“听说你捡了个alpha回来。”petr闲聊似的开口，意有所指地说，“而且是个s01型alpha。”
petr露出那中诡异而神秘的笑容，仿佛他能参透所有的一切，他说：“为什么要带他回银翼舰队？是因为想起了你自己吗？毕竟七年前你也像他一样躺在实验舱里……”
“抱歉，”楚玦打断他，“下面的我不太想听了。”
“那我们说点你感兴趣的话题。”petr看起来脾气很好，一点儿也不恼怒，他温声道，“比如七年前那次，你不想知道你父亲遗骨在哪里吗？又比如你信息素不稳定的问题……别这样看我，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
“不想知道。”楚玦冷声道，走近两步，“我是来杀你的。”
petr好似对他的后半句话没有任何反应，继续问道：“你不好奇吗？”
“我已经过了好奇的年纪了。”楚玦一脚踹上petr的腹部，这一脚没留半点余地，直直将petr踹出几米远。“好奇太累了，我没这闲工夫。既然是秘密，你就自己留到地狱说。”
楚玦走上前去，petr稍稍坐起来一些，却又被楚玦的膝盖死死地按压着，紧接着楚玦伸手在他腰侧
忽然，petr感觉压着自己的重量一松，他抓住时机坐起来，一个通体漆黑的物体在他眼前一晃而过。
冰冷的枪管抵上他的太阳穴。
petr这才发觉自己腰侧已经空了，楚玦刚刚那下子摸走了他身上配备的□□！
楚玦拇指一动，□□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他已经扣下击锤，打开了保险栓。
就在楚玦即将扣动扳机的那一刻，petr突然微笑着问：
“那你捡回来的那个alpha呢？”
难为petr五脏六腑都疼的情况下还能条理清晰地说话，他捂住腹部瘫坐在地，咳了两声，血腥味从嘴里弥漫开来，他哈哈笑起来：
“前两位死亡时间都在二十多岁，算算时间他也没几年了——说不定比前两位更早呢？毕竟你把他从研究所里带走了。”
在时钊之前还有两位s01型alpha，帝国高层一发现就将他们带进了研究所，做实验的同时也想方设法为他们抑制信息素，延长性命，但还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由于信息素紊乱而死亡了。
这不是什么秘密，楚玦一直知道。
只是时钊从来没出现过什么异样，楚玦就将这个问题暂且放到一边了。
回想起时钊的十八岁生日好像还在昨天，可仔细一想，从十八岁到二十多岁，也不过几年时间。
这确实是一个没法回避的问题。
见楚玦的动作顿了顿，petr唇边的笑带着得逞的意味：“——这个，你也不好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