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这两张照片。”
程舟从?手机上调出崔雄光获奖的照片和他在收藏室中挂着的女?儿的照片摆在一起做对比。
“崔雄光拍的照片，全?部用的都是暖色调，里面的人?物也全?都是笑着的，充满生机和活力的样子，只除了这一张。”
程舟将照片放大，仔细查看每个地方的细节，终于，在看似不小心入镜的垃圾堆中发现了露出一半的生日皇冠。
“这两张照片的布景和角度是一模一样的。只是他女?儿脸上的奶油变成了鲜血，笑容变成了惊恐，身上白色的大狗变成黑色的轿车，身后彩色的礼物盒变成了砸烂的水果。而她头上，代表着宠爱，幸福的皇冠被扔到了垃圾堆里。”
“大晚上一个小姑娘怎么会自?己突然跑出来买水果？很有可能就是崔雄光算好了到家的时间，打电话跟女?儿说想吃苹果，让她出门。后来又故意扰乱同样因为喝醉而意识不清的友人?，像是问了刹车是不是在右边之类的话，才会这么巧将油门踩成刹车，直直地朝女?孩撞过去。”
“还有今天?突然多?出来的那张董小宛的照片。她赴死的时候穿着的就是照片里的红色纱裙。只是现在那条裙子已经变得脏兮兮的，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样子。她曾经在水中笑得有多?美，现在这一刻就有多?狼狈。”
“而崔雄光，在这些人?最快乐的时候，一边帮着他们拍下?自?己最美的样子，一边构思?着他们的死亡。崔雄光今天?凌晨来的时候，根本不是来找董小宛的，他是来拍照的。”
“之所?以程玖昨晚看到我们拍好的照片没有被挂到收藏室的墙上，那是因为我们还没有死。对崔雄光来说，照片上那些活着的，快乐的样子根本不是什么他追寻的艺术，只有死亡才能赋予这些照片意义?。”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拍的这些死亡的照片一定有迹可循，但昨晚，我在崔雄光收藏室里并?没有看见什么特别的照片，难道又有密室？”程玖说完，立刻否定了自?己。“我记起来了。他昨天?离开收藏室前，曾很不舍地扫了一眼墙上的照片。当时我没有多
?想，但现在确实觉得有些怪异。”
“我们还得去一趟照相馆，趁着崔雄光和其他的玩家都在警察局的时候。”程舟当机立断，立刻带着几人?又原路返回。
“小黑。”进入照相馆前，程玖将猫举起，示意它?跳上树枝。“你在这里帮我们看着门好吗？如果有人?来了就先帮我们把人?拦住。”
小黑身后的双尾早就收起了一只，体型也缩小了一圈，现在看上去就和普通的猫一样。
“为啥？”猫大爷对自?己的任务很是不满。“我又不是狗，怎么能看门？”
“这不是普通地看门呀。”程玖好脾气地顺毛。“找东西谁都可以，但是我们之中能把人?拦住也只有你这么可爱的小猫猫才可以做到。”
一听自?己身负重任的小黑立马跳上枝干，将自?己隐藏在枝叶中，严阵以待。
关明宇看着转过头对着程舟笑得贼兮兮的男人?，突然在心中无比骄傲：原来我们几个人?中我也不是最傻的那一个啊。
有了看门猫的三?个人?这才放心地进了照相馆，直接奔向收藏室。
收藏室还是早上来时看到的模样，六张照片齐整地挂在墙上。程舟三?人?将每一张照片都拿下?来，细细检查。
“这些相框怎么是这样的？”
程舟将相框翻了一面。普通的相框背面应是一些厚纸板或者塑料等等不透明的材料，但崔雄光的相框背面竟也是玻璃。
“为什么背后要装玻璃？”关明宇也拿了一个相框上下?看。“这后面就是白色的一片，什么也没有啊。”
“而且，这些相框已经是封死的了。”程舟摸了摸相框四条红木边。“一般相框背面都是可拆卸的，便于更换里面的相片。但这却?不是。这些相框可能是崔雄光为了装他的艺术品而特别定制的。”
再找不出别的线索，程舟将相框又挂了上去。想了想，又取下?了崔雄光女?儿和董小宛的照片。“来都来了，不能白跑一趟啊。”
“说得对！”程玖无条件附和。说完，便从?程舟臂弯上跳了下?来，打开柜子上的抽屉，取出他们昨天?拍好的照片，小心地收好。“来都来了，是吧？”
关明宇看着抽屉里仅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