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无碍了。”他点了点胸膛伤口的位置,将去救风微尘的过程告诉了她。
红蓼没想到他那个伤口是自己挖的,下手可真狠。
“不必挂怀于我。”
云步虚在她思索的时候缓缓开口:“你该担心你自己。”
她的情况远比他严重许多。
可红蓼说:“这不是有你在吗?哪里还要我自己担心。”
云步虚怔了一下,纵容地抚过她的脸颊:“你说得对。”
“有我在你什么都不必想,安心待嫁便是。”
“谁要嫁你。”红蓼爬起来往后挪,挪了一块才歪头道,“就剩下三天了,我的嫁衣呢?婚礼流程呢?半个影子都没看见。”
“嫁衣。”云步虚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将自己的手递过去,“在这里。”
“什么?”红蓼又蛄蛹回去,抓住他微凉的手来回翻看,“哪儿呢?在这个扳指里吗?”
他拇指上戴着象征道圣宫至尊的法印,色泽清透,幽光凛凛。
难不成这还是个储物戒?
云步虚没用言语回应,他反握住她的手,将两人的食指指腹贴在一起。
绚丽的金光缓缓缠绕着她的手指而上,随着金光延伸,她看到自己一点点发生变化。
腕间的玉镯变成镂空雕花的金镯,淡紫的大袖化为红色,红色之上如湖面波光般绣着金色的图案,图案随着她身上的衣袍全部变成红色嫁衣,渐渐现出全貌。
并非传统婚服上会绣的龙凤,是大片大片的莲花。
红蓼本就白,穿上正红就更白,她低头凝着这一身衣裳,几乎感觉不到布料的重量,不禁抬眸望向他。
白发铺满了正红的嫁衣,金色的莲花衬着她精致美丽的脸庞,比起狐妖,更像是湖中莲花成了仙。
云步虚缓缓抬起手,指腹有淡淡的血痕,他将手指探向红蓼,她踯躅片刻,手撑在地上往前去,低下头轻轻舔去他指腹上的血迹。
淡淡的血腥味,还有种神圣的气息,是他的血。
……
“你的血?”她脑子一闪,有些震惊地说出自己的猜测,“这嫁衣不会是你的血幻化成的吧?”
云步虚好像喝醉了,可他分明滴酒未沾。
他斜倚在旁,将她舔过的手指送入口中,就那么含住了。
红蓼浑身一震,脸如火烧,手抓着裙摆,仿佛整个人都淌进了他的鲜血之中。
相较于她的紧张和呼吸急促,云步虚意态闲适得多,他慢慢将手指拿出来,也不知做了什么,刚刚止血的指腹又开始流血,金红色的鲜血滴落在地面上,恰如她身上金红色的嫁衣。
他的私印是莲花印,在她眉心莹莹闪动,正如嫁衣上铺天盖地的金色莲华。
已经完全不需要他的回答了。
这就是由他的血幻化而成的嫁衣。
红蓼一想到这个,就感觉身上每一寸都紧紧都被他的气息包围侵占了。
她是贴身穿着嫁衣的,衣料微凉,擦着她娇嫩的肌肤过去,红蓼不自觉按了按胸口的位置,她确信,她看见了云步虚眼底隐晦的波动。
她只觉鼻息间满满都是血腥味,但一点都不难闻,还有他独特的淡淡香气,如檀如莲,撩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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