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飞上去,又由着重力原样落入海中。
没有千刀万剐。
那只灵雀也已经在海上飞了一会又回来了,看她举动奇怪,在她头顶叽叽喳喳不知道说着什么。
它道行还不够,只是稍有灵智,表达不出真切意义,但这鲜活的模样已经给了红蓼答案。
赤焰海上面之前伤害到她的“陷阱”不存在了。
她有些高兴,可转念一想,陷阱没了,不就彻底没理由逃避这件事了吗?
看着翻腾的火海,红蓼忍不住退了几步,完全高兴不起来了。
她承认,自己胆子小,人又怂,穿来之前就是个凡人,遇到最大的难题就是业内太卷了,她甚至还是个旱鸭子,如今不但让她入海,还是火海……她当初怎么就那么嘴贱呢。
红蓼心情复杂地回到暂居的客栈,一进门就觉得不同寻常。
她飞速奔向二楼,在自己房间里看到了倒在蒲团上的白衣青年。
他面如金纸,身上都是血,小黑狗围着他不停地叫,看到红蓼后松了口气。
“大王!”他一路跑来,“您可回来了!再慢一步这小白脸就死啦!”
“怎么回事??”
红蓼紧张地将慈音抱起来,他昏沉沉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但其实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糟糕。
这甚至是好事,体内染了魔毒妖毒的淤血吐出来越多,对他的伤势越有帮助,只是看起来有些骇人而已。
不过他这会儿确实是昏迷了,所以红蓼的问题他回答不了,也不能安抚她。
狗妖又把他当凡人,看这架势就以为他死定了,不免咋咋呼呼。
“我睡醒过来就看到他浑身是血地躺在这里!呜呜呜呜呜,可真是吓坏狗了!”
小黑狗挤到红蓼身边求安慰,可红蓼现下哪里顾得上他。
她尝试用灵力给慈音疗伤,但刚碰到他的灵脉就被一股强横的力道给赶了回来。
她愣住了,再想尝试,毫无疑问地又失败了。
“怎么回事,我的灵力送不进他的身体了!”
狗妖拿鼻子嗅了嗅,他连人形都没办法恢复,只能靠猜测:“莫不是拖得时间太长,体内妖毒魔毒攻心,彻底占了他的身子?”
红蓼闻言更慌张了:“也,也没多久啊,不就五六七八十来天……好吧是久了点,可是……可是……”
火海真的吓人,她真的害怕。
“咳咳。”
慈音忽然在她怀里咳了起来,眉头皱着,人像是要醒来。
红蓼下意识将他抱紧,他一睁眼就看见了她眼圈发红紧咬下唇的样子。
想到自己此刻模样,她怕是十分担心,这种模样也算是预料之中。
慈音也没挣扎着起来,就任由自己靠在她柔软芬芳的怀中,又柔又冷的黑发铺了她一身,沙哑的喉咙里发出安抚的声音,用唇形简单说了句【我没事】。
他甚至连声音都没发出,可红蓼心里就是更难受了。
“我……”
她想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想提银幽花的事,又不敢说。
慈音静息片刻,抬手分开她的齿与唇,干净温凉的指腹轻柔地摩擦过她的唇瓣,为她缓解咬痕的疼痛。
【只是看起来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