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薄唇紧抿。终究还是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往披香殿的方向飞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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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冗长。
李羡鱼白日里出宫游玩,入夜后又去了一趟藏书阁。
也算是奔波了整日。
此刻回到披香殿里,迟来的困意随之涌上。
她遂也没再去看剩余的话本,只是洗漱后,便早早歇下。
直至睡梦深处,倏然被一阵雷声惊醒。
李羡鱼从床榻上披衣坐起身来,伸手撩开红帐,便见窗外一道白电涌过,继而雷声隆隆。
大雨瓢泼而下,宛如黑河倒涌。
这般昏黑的夜色中,临渊亦自梁上而下,将搁在长案上的银烛灯点亮。
灯火微温,照少女面色雪白。
她慌乱地往身上拢着斗篷,羽睫轻颤:“都已经深秋了,怎么还有雷雨。”
临渊提灯走近,将银烛灯放在她的手畔。
“公主是怕雷声?”
李羡鱼连连摇头。
她顾不上解释,只是将那盏银烛灯捧在手里,匆匆站起身来。
“临渊,我要去一趟东偏殿那。”
临渊抬目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毫不迟疑:“臣随公主同去。”
李羡鱼点头。
她捧灯往前,而临渊亦握住一柄玉骨伞,疾步跟上。
临渊从未见李羡鱼这样急切过。
她提着裙裾小跑起来,甚至顾不上廊下夜雨寒急,径直便穿进雨帘,匆匆往东偏殿的方向去。
眼见着积水便要溅湿她的鞋袜,临渊皱眉,将手里的玉骨伞转递给她。
他将人打横抱起,往东偏殿的方向飞掠过去。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东偏殿前。
但即便如此,却仍旧是晚来一步。
东偏殿前灯火通明,今夜负责值守的宫人们已乱作一团。
李羡鱼从临渊的怀中下来,快步跑过去,连声问眼前的宫娥:“莲蕊,母妃她怎么样了?”
那名年轻的小宫娥脸色正六神无主,被她这样一问,更是立时哭出声来。
莲蕊胡乱地抹着眼泪和脸上的雨水:“都是奴婢的不是,都是奴婢的不是。奴婢方才看娘娘已经睡下,便想着去和宫人们将放在庭院里的几盆兰草抢进来。结果再回来的时候,娘娘便不见了!”
李羡鱼面色愈白。
她知道,是雷雨的缘故。
每到雷雨夜里,母妃的病情便会格外严重。
她也顾不上责怪谁,只是对周遭的宫人们匆促道:“快,快去找找。母妃应当没有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