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她未曾想到的是,这缝隙中别有洞天,过了狭窄的入口后,里头竟藏了个隐蔽的山洞,不算宽敞,可容纳下她不成问题。
李羡鱼松了口气,对临渊道:“临渊,快,快进来。”
临渊侧身进来。
原本便不算宽敞的山洞立时变得逼仄无比。
李羡鱼立在里侧,努力将自己后背更紧地贴上石壁,给他空出更多的地界来。
可她的努力收效甚微。
山洞这般得窄,令临渊不得不与她贴面站着。
一双修长的手臂无处容纳,最后还是不得不放在她两侧腰线处,以长指抵住身后的石壁,与她隔开寸许距离。
山洞并不算高,迫使他低下头来。
疾走过后炽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颈侧,在这般清凉的秋叶中愈显滚烫,令她脖颈上细嫩的肌肤被烫红似得一寸寸泛出粉意。
李羡鱼双颊滚烫,连指尖都不敢擅动。
她似是终于明白过来,为何临渊素日里要离她那样的远了。
如今这般,也太、太古怪了些。
临渊的身形同样僵硬。
习武之人的感官本就比之常人敏锐,更勿论是这般近的距离。
身前的少女呼吸有些紊乱,赤露在衣领外的脖颈纤细柔白,泛着淡淡的粉意,像是一枝初发的碧桃花,于静夜里暗香浮动。
他不得不紧阖上眼,竭力令自己去静听外界的动静,不再分心。
山洞外,金吾卫正在御花园里四处找他们,行走间,腰间的佩剑琅琅作响。
一圈之后,并无所获,便有人道:“哪有什么人,我看是你听错了!”
又有人接口:“少说废话。赶紧走吧,大半夜,御花园里能有什么人?”
金吾卫们兜呼着离去。
被抵在石壁上的李羡鱼听见,心绪微松,忙伸手去推身前紧挨着她的少年,小声道:“临渊——”
语声方起,临渊本能地抬手,紧紧掩住她的口。
少女红唇微张,柔软的唇瓣如花瓣般轻拂过他的掌心,带来轻柔的痒意。
临渊的动作立时顿住。
稍顷,他咬紧了银牙,凑近她的耳畔,语声克制而低哑:“他们没走。”
李羡鱼微愣,后怕地转过视线,顺着他的肩头往外望去。
不过转瞬,她便看见御花园里又涌进了人来。
竟是方才走了的金吾卫们杀了个回马枪。
当然,这次他们看见的,仍旧只有空荡荡的御花园,与一架停在梧桐树下,早已不再晃荡的木制秋千。
“哪有什么在夜里荡秋千的小宫女?”一名长脸的金吾卫笑起来,伸手去拍自己同僚的肩:“我看你怕不是夜里动了春心,想婆娘了!”
被他揶揄的那名金吾卫格外不服,直着脖子道:“胡说!老子看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有错!”
长脸的金吾卫挥手打断了他:“行了行了,想婆娘就直说。等明日下值,我带你出宫,喝花酒去。”
喝花酒几个字落下,另外几名金吾卫也都一同笑起来,纷纷帮了把手,拖着那还欲辩驳的同僚往御花园外走了。
想是继续巡夜去了。
李羡鱼这次却没敢出声,直至临渊松手,才敢小声问他:“这次,他们是真的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