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鱼有些担心,这样会耽搁他的政事。
临渊垂眼,看着她忧心忡忡的模样,轻轻失笑。
他俯身,在李羡鱼的耳畔低声道:“臣来时便将一切安排妥当。”
“此刻胤朝中,臣的母后正替臣垂帘听政,掌控大局。赵氏一族与两位丞相会从旁协助,与她一同暂理国事。”
虽非长久之计。
但迎娶昭昭的时日,却还是有的。
李羡鱼听他这样说,便也将心放落。
她轻声道:“临渊,你还记得,当初你替我去江陵送信的事吗?”
临渊颔首。
他并不擅忘,自然记得当时之事。
亦能猜到李羡鱼想要说些什么。
他思忖着——
若是轻车快马,去江陵一趟,来回十数日。
应当还有三五日的富余,不算误事。
于是他问:“公主是想去江陵?”
李羡鱼乖巧点头:“临渊,我想带母妃回江陵看看。”
毕竟,江陵是母妃的故乡。
她想在带母妃同去胤朝之前,先带她回江陵看看。
见一见信中素未谋面未见的外祖。
临渊将李羡鱼的素手拢进掌心:“今日便启程?”
李羡鱼杏眸微亮。
但旋即,却又迟疑着摇头:“要不,再等上三两日。等两三日后,再去请皇兄的圣旨也不迟。”
临渊问道:“公主可还有什么事想做?
李羡鱼轻声答:“我想,先试着去学会骑马。”
这样,她便可以骑马去江陵了。
不用总坐在轩车里,隔着一张四四方方的小窗子去看外间的风景。
临渊没有拒绝。
他俯身,将李羡鱼打横抱起,往御马场的方向而去:“臣带公主过去。”
李羡鱼伸手环过他的颈。
看着身旁的红墙流光似地倒退而去,显出宫道旁初见新绿的梧桐与杨柳。
似有柳絮蓬松飞起,顺着春风钻进她的领口,绒绒的痒。
李羡鱼左右望了望。
见此处宫道上并无宫人,便偷偷缩回右手,将那枚飞进去的柳絮拿出,让它停留在指尖,重新被春风带走。
*
这三日中,李羡鱼有大半的光阴是在御马场里度过。
这次她仍旧是选中那匹毛皮白得发亮的骏马,想骑着它去江陵。
可那骏马仍旧是毫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