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从那天在已宰的羔羊地下室里听到新手术士苏伦娜施法的时候，一个想法已经在杰斯心底里具备了雏形。
那就是从这些术士嘴里听来咒语，然后想办法记住大致的念法，回来之后把他们拼凑成完整的咒语掌握。
当然，这绝对十分困难，一行咒语可能有十几甚至几十个单词，还好杰斯上辈子多少有一点学习语言的功底，他对这方面还略有自信。
而且听了一遍又一遍，跟着默念，就像他曾经锻炼英语听力似的，应该一段时间就能记住了。
但这一遍又一遍可不是单纯的听，而是意味着一次又一次的承受黑魔法的伤害，这又要考验他的抵抗力。
接下来，就是最困难的部分，寻找这些咒语的真正原词。
到今天为止，人类和恶魔的接触几乎仅限于提瑞斯法守护议会，也就是从两千年前开始就致力于阻拦恶魔从扭曲虚空渗透进入艾泽拉斯的法师团体。
而随着麦迪文被杀，他的母亲，最后一任真正的提瑞斯法守护者失踪之后，提瑞斯法守护议会也就名存实亡了，大量与恶魔有关的资料和典籍也随之失传。
更不用说上古时期研究过恶魔的上层精灵了，那可是距今超过一万年的收藏，就算是有魔法保护的古籍也难以流传至今。
此时暴风城的人类术士们学习的法咒大都是从兽人那里听来的，有的是从兽人俘虏那里得到的，有的是找到的一些残破不堪的法咒书籍。
而这些书大都从战争中损毁或者半损毁，能留下来一点内容就会成为无价之宝，被那些强大的术士和法师们私藏作为研究和学习之用。
总之，这些地下室里偷偷练习恶魔魔法的半吊子术士们绝对不可能拥有这些宝贵的典籍，他们一定是听其他术士口口相传的咒语，然后再通过寻找像杰斯这样的“木桩”进行练习，查看效果。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的咒语效果不稳定的真正原因。
其根本在于，这个时期的许多偷偷练习黑暗魔法的术士不知道他们的咒语是什么语言。
许多人甚至以为这是某种兽人语或者食人魔的符文语言，从而大量翻阅战争期间学者们总结的兽人语词典或者食人魔研究，反而走上歧途。
这种情况到了第三次兽人战争，也就是十几年之后的天灾入侵和海加尔山大战才有所改善。
到了那时大量透过燃烧军团的入侵进入这里的恶魔，失败后分散逃到艾泽拉斯的各处，向那些把他们当做神明崇拜的当地人和信徒传播了真正的恶魔魔法，传送门的大量开启也让艾泽拉斯与扭曲虚空更加靠近，召唤恶魔变得更为容易，
同时，成建制的兽人及食人魔术士躲进了山林和废弃的城镇，传播了不少与恶魔有关的咒术和语言，才迎来了艾泽拉斯术士们的大发展……
可惜，那是十几年后才会发生的事。
现在，很有可能整个暴风城只有杰斯知道，暗影和邪能魔法的咒语实际上不是兽人语，更不是食人魔语，而是大量恶魔语，与少量恐惧魔王母语——纳斯雷兹姆古语，深渊领主的母语安尼赫兰语，以及暗影虚空中的黑暗神祇之语——沙斯亚尔语共同交织而成的复杂咒言。
他要去图书馆找到有关恶魔语，或者说艾瑞达语的记录，毕竟恶魔语说到底，也只是艾瑞达语的一类方言。
接下来，就是用真正准确的方法去矫正这些歪瓜裂枣的咒语，实现弯道超车。
打扫完马林法师的书房，走在法师区的旋转步道上，杰斯望着通往已宰的羔羊酒馆的阴沉小巷，拐了个弯，朝着另一家法师区更受欢迎的旅店走去。
这就是大部分厌倦了巫师圣殿里的点心和面包的法师们常来的地方，著名的蓝色隐士，施法者之家。
比起已宰的羔羊，这里明显要热闹的几倍，大厅更加宽敞，甚至分了上下两层。
上层的栏杆处，一群醉醺醺的年轻法师学徒们笑着谈论着他们今天课上的导师表现如何，还有人在预测联盟的远征军如何在诅咒之地将邪恶的野兽们赶回黑暗之门，然后将那座大门彻底摧毁。
还有人提到，一旦远征军获得胜利，艾泽拉斯的安全得到保证，那么在灾难中重建的暴风城就能够浴火重生，蜕变为联盟的新星，人类的希望，房价不得涨个十几二十倍的。
听了这个，杰斯感觉一阵头皮发麻，妈的土著就是有恃无恐啊。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预测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他们只是一通瞎说，杰斯也不至于这么在意。
暴风王国在之后的许多年里都屹立不倒，逐渐变成人类诸国中最稳定强大的政权，而暴风城最为这个王国的首都也成为了整个艾泽拉斯最大的人类聚居地，自然房价也是节节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