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洵拼命揉搓胸前的油性笔,偶然间发现肩头的牙印,衬衣一点一点下滑,从肩膀到小臂,密集且深刻的牙痕宛如印章重重戳上去。
他慌忙查看另一只手,果不其然,姜小梨这个强迫症患者把“对称”两字展现得淋漓尽致,牙印的数量和深浅完全复刻。
至此,昨晚在他断片后发生的一切,已然真相大白。
他厚脸皮地闯进屋内,大爷似的在沙发上摆大字,忍辱负重的小梨乖乖等到他睡着。
紧接着,棉花糖梨下线,黑心梨占据主人格。
她“嗷呜”一声张开血盆大口在他身上乱咬一通,而后觉得惩罚不够味,于是解开他的衬衣,一面发出邪恶的坏笑,一面在他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油性笔的特点就是防水性极强,搓得越狠颜色越鲜艳,看着栩栩如生。
贺洵绝望地闭上眼,沉沉叹了一口气,疯癫的又哭又笑。
——黑心梨。
——不愧是你。
周五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钢琴课,上课地点在园内的艺术馆。
小梨刚安排小朋友坐好,季铭立马凑过来想和她说说话,余光瞥到门口那抹惹眼的身影,贺洵大摇大摆地闯入,纯白T外罩着宽松的短款帽衫,黑发稍显蓬松,乍一看像极了高中热爱打篮球的运动boy。
“——贺老师。”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呼唤声回荡整间教室,自从画画事件后,小朋友们已经完全接纳他。
“上课了。”贺洵板着脸走来,颇有几分老师的严肃,“不准说话,乖乖坐好。”
他若无其事地走到季铭身边,装模作样地摸后颈,故意暴露脖子和手臂上的印记。
“昨晚没睡好,一身酸痛。”
颈边太过明显的吻痕让人想忽略都难,季铭脸色稍变,下意识看向姜小梨。
小梨心慌地移开视线,万万没想到自己泄愤的手段居然被他当作炫耀的资本,这家伙脸皮厚过城墙,羞耻心这种东西他压根就没有。
事实证明,昨晚那出可怜巴巴的自嘲戏码大概率是骗她心软的诱饵,再趁着她意志薄弱之际猛吃豆腐,怪不得他说话酒醉迷糊,亲吻时完全变了一个人,技巧娴熟且松弛有度,稍一撩拨亲得她头晕脑热,最后情不自禁地抱着他回吻。
想到这里,怒不可遏的小梨燃起复仇之火,满脑子都是花样折磨他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