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
通报声刚落,殿外就闯进一道人影,屋里的太后正在挑选着苏绣花样,看见来人立马放下东西露出一抹慈爱的眼神。
“听闻皇上这次遇到了意外,可有伤到龙体?”太后看向宫女,“把哀家库房里的雪莲拿出来给皇上压压惊。”
柳鄢险些被蛇咬死岂能这么容易被打发?
当下面色不愉的坐在对面,“或许在母后眼里,女儿如同九皇兄一般,死便死了,反正还有下一个。”
殿内气氛瞬间一变,长月挥挥手带着所有人退下。
太后满脸不解,又仿好像想通了什么,预备去拉她手,后者却不经意躲开。
“母后知道你这次受惊了,可春狩是太宗时期就立下的传统,哪怕哀家也不能轻易废除。”她认真道:“若是知道有意外出现,哀家又怎会让你轻易涉险?”
“那猎场布防不到两百,儿臣想不出事也难。”柳鄢冷笑一声。
闻言,太后立马皱皱眉,面上逐渐露出一丝不悦,猛地一掌拍在桌上,“好个全蹇之,竟然如此欺上瞒下!”
要说太后不知道此次出行的风险,柳鄢打死也不相信,但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反正她已经感受到自己这个女儿有多塑料。
“这全朝文武百官没有一个人真心信服朕,儿臣不知道做这个皇帝还有什么用处。”
说完,她突然起身跪倒在地,“恳请母后恩准,让儿臣与裴寻归隐山林,您若不让,儿臣唯有一死。”
太后神色一变,俯身拉住她胳膊,“你这是做什么?”
后者眼泪汪汪抬起头,面露恳求,“儿臣只想与裴寻好好活着,难道母后要看着女儿死在你面前才肯罢休?”
见她又犯轴,太后露出一抹无可奈何,只得抬手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
“你这是说什么傻话,你是母后的心头肉,母后怎么会看着你去死。”她摸摸女子脑袋,“明日母后就让你见裴寻。”
柳鄢愣了愣,悄悄摸了摸被掐疼的大腿,她可没有见裴寻的念头。
“这次确实是母后的疏忽,哀家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太后忽然从袖中拿出半块玉佩,“这个可以调动宫中一半禁军,便是哀家不在,你也可以调动人保护自己。”
没想到她这么大方,柳鄢有些惊讶,矜持了会,扭捏了下才接了过来。
果然一哭二闹三上吊比较好使。
见她情绪逐渐稳定,太后眉眼逐渐严肃,“母后也有母后的难处,朝中有人野心勃勃,咱们母子可谓前有狼后有虎,没有谁比母后更想看着你开心,可你不相信哀家,哀家拿什么对抗那些邪魔外道?”
得到了意外之喜,柳鄢当然愿意表演一番母子情深,当下拥住对方,哽咽出声,“都是儿臣不好。”
长月这时端进来几盘糕点,“太后得知皇上回宫,老早就让奴婢备好您喜欢的吃食准备去看您。”
摸了摸她柔顺的发丝,太后和蔼的笑了笑,“只要旬翎没事就好。”
柳鄢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母子俩难得有这么一刻温情。
接下来被洗脑半个小时,反正就是告知她不要冲动,一定要坐稳这个皇位才能不让人有机可乘。
等从长寿宫出来时已经临近亥时,虽然已经累了一天,但好歹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柳鄢心情尚佳的吃了个宵夜才睡觉。
次日天还没亮就又被人叫醒,反正不用发言,她坐在龙椅上摇摇欲坠打着瞌睡。
“全蹇之,你不是说此次调动了上万御林军,为何皇上还会遇险?”
听到太后的责问,一名官员立马跪倒在地,“太后娘娘恕罪,微臣也没有想会遇到蛇群,定是反贼们从中作祟。”
柳鄢差点当场笑出声,这年头当个反贼也不容易,可谓专业背锅一百年。